“胡闹!”黎岑也皱起眉,道:“方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又开始折腾了?”
他说着,看向旁边的黎行知,问道:“你刚刚和枝枝一起去看望晚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原是一同去的,结果最后只有黎行知一个人回来了,再派人去叫黎枝枝,得到的回复却是她心情不好,不想来用膳,眼下更是说要走。
见父亲问话,黎行知欲言又止,黎夫人见状,又追问几句,这才得知了事情本末,黎岑登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黎夫人道:“看看你教的好女儿,歇斯底里,胡搅,今天却没见着人影,着实有些反常。
王婆子和海棠对视了一眼,黎枝枝蹙起秀眉:“怎么了?”
“那丫头,”王婆子叹气道:“就是个嘴上不把门的,我都教训她多少回了,总是不改,如今可好了。”
海棠轻声道:“玉兰她……今日在和别的下人闲聊,说了一些话,正好叫晚儿小姐听见了,她很是生气,罚玉兰在花园跪着,要到明日才许起来。”
黎枝枝听了,表情登时一变,正在这时,外面有下人进来,行了礼,方才恭敬道:“老爷和夫人遣奴婢来,请小小姐移步膳厅用膳。”
黎枝枝想了想,道:“不必了,就说我心情不好,不去膳厅了。”
说罢,也不再理会那婢女,径自带着人往花园的方向而去,海棠在一旁引路,借着细微的灯笼火光,黎枝枝远远就看见那廊下跪着个人,只是觉得这黎府待不下去了而已,索性就自己走。”
“谁说你待不下去了?”黎岑沉声道:“你有什么话,今日就摊开说个清楚,不要在这里闹小孩子脾气。”
“老爷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了,”黎枝枝看着刚刚赶到的黎夫人和黎行知,道:“今天我不仅要离开黎府,往后也不会再回来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从此以后两不相干。”
黎岑双眼一睁,怒声暴喝道:“胡闹!”
“我可没有胡闹,”黎枝枝面上没有丝毫惧色,就那么直视着对方,语气淡淡地道:“每一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肺腑之言,若有半点违心,叫我天打五雷轰。”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黎夫人一来就听到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险些没给气死,劝道:“枝枝,快不要和你爹置气了。”
“什么爹?”黎枝枝转头冷冷地看向她,道:“我父母双亡,何来爹娘?等来年清明的时候,我大抵会对着他们的牌位上一炷香,也算是尽了孝道了。”
听到这里,黎岑终是忍不住了,怒骂道:“你这孽障!”
紧接着便挥手要朝她扇来,黎枝枝立即退后一步避开,叫他打了一个空,口中还冷嘲道:“老爷为何如此生气?这不是如您与夫人所愿吗?”
黎岑气得双目通红,哆嗦着手指着她,疾声厉色道:“混账东西!你再多说一个字,我今天非要用家法教训你不可。”
说着便怒吼道:“来人,把家法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