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今天是作为勤德置地的代表嘉宾出席,既然到了现场,那在这么多获得提名的作品中,有没有您特别喜欢的作品呢?”主持人是电影频道的当家花旦,端庄微笑地问。
本来最后都没胜几个明星流量了,观众散了不少,但这会儿,弹幕又重新热烈起来:
金总我可以!
我去,好有气质腿好长
勤德置地是吗,校招我来了!
可以说吗,手控病犯了……
禁欲的手可以瑟瑟!
不可以……大佬气场好强……萎了……
庄缇文密切关注直播,看到商邵登台,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康叔也在看,千载难逢的机会,但面对这些弹幕,老人家现在觉得有些许吃不消了。
总有种在看他家大少爷游街的感觉……十分痛心!
商邵很少看电影,主持人既然问,他颔首,优雅沉缓的语调,雨露均沾:“都喜欢。”
虽然敷衍,莫名真诚……
大佬说什么都有份量,我懂了
主持人临危不乱:“那您为我们今天星河奖的全体电影人送上一句祝福吧。”
商邵从不在别人场子里喧宾夺主,简短地说:“祝中国电影越来越好。”
虽然简单,莫名信服……
这就是大佬吗,我有点悟了
怎么说呢,也不是没见过总裁,但好像跟他不太一样……
大佬有点鹤立鸡群了,别的赞助商代表一比之下好接地气啊!
啊啊啊那个表!六百多万!
大佬平亿近人
平亿近人平亿近人
换个思路,这么低调,也许是大佬最便宜的表
跟主办方的评审团们合了影,商邵先下红毯。
走红毯没什么,这些场面比各个国家首府的接待仪仗要儿戏随意得多,但到底有太多镜头,闪光灯闪得人心烦。
商邵转了转腕表,压下眉宇间的不耐,对前来接待的工作人员颔首致意:“辛苦。”
小姑娘大气不敢喘,心想怎么气场如此有压迫性,比那些巨星还压得人抬不起头。
一路战战兢兢地送至落座区,她讲话都带起抖了:“金先生,这是您的位置,您今天要负责颁发的是……”
她把跟应隐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跟他介绍了一遍,末了,续道:“跟你一起颁奖是应隐女士。”
话说到这儿,正好走到座位旁。
两人的脚步齐齐站定,应隐只听得一声女士的细跟高跟鞋声,以及一声男士的皮鞋声。
那皮鞋声像敲打在她心上,她下意识抬眸望去。
西装裤包裹的腿很长,黑衬衫质地考究,领带的温莎结饱满优雅,再往上,目光经过喉结、下颌,至鼻梁,最后落入一双她这几晚总做梦梦到的眼中。
她浑身紧张僵硬,噌地一下就起立站好了。
红色晚礼裙摆跟不上她的速度,在座椅边摩挲一阵晃荡一阵,才落了下来。
商邵面无表情,透明镜片后的眸色深沉,没有透露出半丝情绪。
但他身边的工作人员可以明显感知到,这个男人的气场松弛了,不如刚才烦躁不耐,好似温和地为谁沉了下去。
虽然十分沉迷于他洁净感的香水味和气场氛围中,但流程还是要走。
小姑娘提起精神,介绍道:“金总,这位是应隐,应老师,星河奖最佳女演员。”
又转向应隐:“应老师,这位是勤德置地的总裁,金渊民先生。”
应隐:“……”
金……金……
商邵伸出手:“应老师。”
他字字沉稳:“幸会。”
他叫她“应老师”,这样端正的口吻,这样一本正经的客气与珍重,很要命。
应隐深吸一口气,堆起甜美笑,握住他指尖,蜻蜓点水般地捏了一下:“金总,很荣幸。”
场外,红毯迎来了本届电影节的会长副会长,两人携手走过镜头,宣告了红毯的到此结束。
场内,颁奖典礼开幕在即,会场灯光已有序调暗。
两人比邻而坐。
应隐十分专注地翻着主办方放于每个座位的折页物料,心里打着突:“商……金先……金……”
“不许叫金先生。”商邵淡淡地说。
“金总怎么来了?”应隐小小声。
“巧合。”
应隐将折页翻出了声响,似有意见:“这么巧?”
商邵真心实意:“确实没想到这么巧。”
他还想着到了会场后,如何能逮到她,哪里想到剧本如此合他心意?
“真的不是你安排的?”应隐撇过脸,有些孩子气地抿着唇,但双眼明亮,似甘愿不信,想听他否定。
“安排了一半,另一半是天意。”
“哪一半是安排,哪一半是天意?”
随着灯光沉下,会场的嗡声也默契地小了下去。
在没人看得见的角度,商邵对应隐略抬了下手指。
两人光明正大地交颈,但保持在社交礼仪的界限内,仿佛只是为了不打扰别人。
应隐耳廓温热,渐至发烫。
她耳中的声音低沉,在今夜只为她温柔。
“想见你是安排,真的见到你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