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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1 / 2)

一派花团锦簇的热闹中,还是老杜有眼力见儿,嚎了一嗓子说柯老师给大家带了水果来。导演组也极给柯屿面子,b组导演的声音透过对讲机里传来,让休息半小时,众人便欢呼一阵一哄而散,都拥到车那头去捞水果去了。

应隐小跑了两步,在柯屿面前硬生生刹住,挨上去拥抱了一下。

虽然此刻身边没人,但全片场多少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窥着,因此应隐的拥抱只到了柯屿处便停了,轮到商邵,只落得一个半生不熟的点点头。

要是公开了的话,现在就能正大光明地把她按进怀里了。

这个念头不合时宜地划过,商邵微眯了眼,深沉想把她看够。

“你怎么来了?”应隐轻声问,话是问着柯屿的,眼睛却只胶着在商邵脸上。

柯屿咳嗽两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想你就来了。”

老杜张罗了手下去搬卸水果,一扭头又回来了,搭腔道:“柯老师刚从山里出来,马不停蹄就来看应老师,要不说圈里数您俩真呢?”

柯屿赶紧补上:“友情真,友情真……”

老杜虽然觉得他添这一句多少有些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但还是陪着笑,又寒暄着问:“您不能今天来就今天走吧?一转眼都快三点了,今晚上就在这儿歇下?”

柯屿下意识扭头看向商邵,见他轻微颔了下首,便点点头,问老杜:“能不能安排?”

老杜跟他合作过不知道多少回,在商陆剧组里也待过,当即坦诚道:“酒店是满房了,原本留了两间,这不是栗导先来了吗?别的房间住了这么老多天,都给烟沤出馊味儿了,您住得也不得劲。唯一的办法就是上村子里给找两间。”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柯屿的神色,见柯屿又回头看那“助理”的意思,助理首肯了,他才说:“也行。”

“那咱们边走边聊?”老杜躬身,探手引路:“这边走。”

应隐带着俊仪一块儿跟在身后。老杜话密,原本心里还嘀咕柯老师又该嫌他谈兴好,没想到今天柯屿却对他无比耐心,天南海北地跟他搭着话,倒像是不远万里来看他的。

聊着聊着,老杜不知不觉就把应隐撇下了,没注意那个奇怪助理跟应隐走到了最后。

两人谁也没说话,只是肩挨着肩并行,风吹过,应隐撇过脸去咳嗽两声,商邵才站定:“感冒了?”

应隐本能地摇摇头,但商邵还是摘下羽绒外套给她。

应隐一身的戏服,戏里的扮相,朴实之中,更显得面庞清丽清澈。商邵为她拢好衣领,笑了笑,帮她把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微垂的眼眸里只看得进她:“见了半天了,连句商先生也不叫?”

“商先生。”应隐朱唇轻启。

“不喜欢这个。”商邵听了,又反悔,漫不经心地暗示叫别的。

应隐心里七上八下地跳。虽然知道随时有人会从岔路口走出,再不济老杜也会回头,但她还是主动勾住了商邵的手指:“阿邵哥哥。”

她细细的指尖是冰的,商邵捉住了,用自己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一阵。

“很想你。”

没什么多余的情绪,一贯沉冷平淡的口吻,只是尾音带出了一点若有似无的叹息。

应隐“嗯”了一声,吸了吸鼻子,削尖的下颏骨轻点了点。

那阵热泪来得猝不及防,商邵不能帮她擦,只能无奈地说:“别哭。”

应隐一手拢着衣领,一手抹了抹眼泪。她虽然咳嗽,多余的感冒症状倒是没有,鼻尖毫无阻碍地嗅到他的气息,淡淡的沉香烟草,还有

那点洁净的味道,正如这里的清晨。

应隐一心一意地闻着。

怕老杜察出端倪,两人脚步再度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穿过坡下的田埂和梨园,沿着坡道一路缓缓上行,老杜的声音在前头忽高忽低:“这里一年也就做一个梨花季的生意,没什么人来,经济基础差,可得劳您将就一下。”

柯屿早看出了。黄泥土砌的墙,木枝条做的篱笆门,头顶连片像样的瓦都没有。

走着走着,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咦。”还是俊仪能认路,“昨晚上埋硬币的奶奶家。”

商邵将这一句听清楚了:“什么埋硬币?”

“啊。”俊仪掩住唇,来回看看应隐和商邵。

“一个很老套的习俗,在树底下埋一枚硬币,想见的人会从远方回来。”应隐解释,又嘴硬:“是我替老奶奶埋的,她儿子在外地打工。”

“那你帮他埋的时候,有没有顺便想一想你想见的人?”商邵借着俊仪的遮挡,捏一捏应隐的指骨。

应隐脸上染上薄红:“嗯。”

“见到了?”他更低沉了声,眸底不显眼的笑意。

“见到了,是柯老师。”

“……”

商邵也不计较,散漫地哼笑一声,抬手揉了下她那枚点睛之笔的耳垂,道:“柯屿的醋我也是会吃的,你生病了,要更小心祸从口出。”

俊仪哪有命听这个,赶紧当先一步跨过门槛,逃到了堂屋里。心想,想不到商先生也会说这些话,而且是用这样一本正经的口吻。商先生做什么事都很认真的样子,难道做那种事也很认真正经?

“邦”的一下,俊仪打了下自己的头。

快住脑!

卖枣子的老奶奶正在厨房里切洋葱。这儿冬天不仅短缺水果,绿叶菜也很珍稀,番茄洋葱土豆一年吃到头,配上手擀面片和一些羊肉星子,便是一餐烩面了。

俊仪这几天没少问她买枣子借厨房,因此见了俊仪,不必老杜打开场白,她已将缺了牙的嘴笑豁开了。

老杜顺势将留宿一晚的请求简单提了,奶奶便带他们去西边厢房里看房间。

她有一大一小两个儿子,这一双房间便是为两个儿子准备的,不过现在年轻人都去城市里打工,只在农忙时回来帮帮工,因此房间清洁整齐,在这个冬天还没被住过。

不知道是塞了草药还是晒了药材,房间的空气里积淤着一蓬蓬温和郁塞的气味,闻着让人心安。老杜先前早将整个村子都挨家挨户考察过,心里有数,拉过柯屿放低了声量说:“这是剩下几家里还不错的,床是未必舒服,但挺干净……”

柯屿在他肩上拍了拍:“我不挑,就这里,你帮我好好感谢老人家。”

老杜完成了差事,终于晓得告辞,扔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匆忙赶回了片场。他一走,柯屿只觉得耳根子清静,体贴地跟商邵说:“我出去抽根烟。”

他抽烟,把俊仪也给带走了,两人像两尊门神似的蹲在房门口。

俊仪两手托着腮,蹲着往柯屿那边挪一挪,小声问:“柯老师,路上是不是很煎熬?”

柯屿指尖夹着烟,闻言笑一笑:“谁心里惦记人,谁比较受煎熬。”

正说着话,听到屋里头一声“砰”,不知道谁撞上了柜门。

羽绒服从应隐肩头掉到了地上,她那件蓝白花色的棉袄很难脱,盘扣绞得很紧。两张唇吻得热烈,却是四只手一块儿去解那盘扣,彼此忙乱一阵,无功而返,商邵便撤了吻,半眯着眼凝视她一会儿,一手抵着她柔软的掌,专心致志地吻她。

那面衣柜是ru白色的,当中镶嵌一面穿衣镜,想必是奶奶请了木工打好,要给儿子娶老婆用。

穿衣镜里照出西装革履的男人,和穿蓝布棉袄的女人,男士皮靴步步紧逼着那双黑布千层底棉鞋。

都不像一个年代的,但女人被他吻得眼皮泛红,眼泪从鬓角滑进浓密的发里。

商邵许久没接过这么素的吻,大拇指只能难耐地抵进她掌心,不住地揉捏着。

但饶是如此素,他还是起反应得厉害。

火热的唇舌摩擦,带来充沛津甜的汁水,应隐喘不上气,微张着唇,对他心甘情愿予取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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