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就全订啊摔!!她不知道车内的男人也还是抬眸多看了她一眼的,若有似无地轻笑了一声。
扶着方向盘的林存康一怔,抬眸从后视镜里看了后座的人一眼。
林存康年近六十,双鬓已染风霜,更习惯别人叫他康叔。商家五兄弟姐妹,每人自小都有一名管家,负责一应的生活照料和礼仪教导,成年后则同时协理人情私务。
林存康就是商邵的那名专属管家。
“少爷认识她?”康叔将车平稳驶入地库,边问。
商邵在二十岁之前的活动轨迹,多半在欧洲,二十岁之后则一心沉浸在香港的集团事务上,对内地的人和事都很不熟悉,更别提有什么旧交了。这一点,林存康对此再清楚不过。
“绮逦新的广告片,你看了?”商邵问。
绮逦娱乐集团是商家的产业之一,包含了赌场、酒店和度假村,现在由长女商明羡在打理。年初,从未请过代言人的绮逦正式官宣了首位全球代言人,就是应隐。那支广告片全球刷脸,在拉斯维加斯昼夜不歇的广告牌上,一刻也未停止过。
康叔自然也看过。他回忆片刻,恍然大悟:“是那个女主角?”
车子驶入地下二层,在预留的停车位上泊入,商邵抄起西服外套,推开车门而下的同时,肯定了他的猜测:“是她。”
康叔目光似有错愕,像是难以把刚刚的“女鬼”跟广告片里的女星联系起来。他消化了一会儿,笑着摇头:“真看不出来,妆花得厉害。”又问到关键:“少爷是怎么认出来的?隔了那么远的距离。”
商邵脚步微凝,回头淡淡瞥他一眼:“你是越老越会提问了。”
康叔闭了嘴,跟上商邵的脚步。
黑色无尾西服拥有无可匹敌的质感与光泽,却被商邵随意地搭在肩上。他进入电梯间,等电梯的功夫才慢条斯理地套上,继而将修长手指贴上领带结,拧了拧。与满宴会厅光鲜端庄的客人比起来,他这位主角倒像是临时被抓包来充数的。
电梯叮了一声,显示到了。梯门打开,他这幅散漫不耐的模样被陈又涵抓了个正着。
”到得真够早的。”陈又涵戏谑地说。
商邵的口吻跟他步履一样从容:“确实不算晚。”
两人握手交抱,熟稔地彼此拍了拍肩:“好久不见。”
梯门闭合,一旁的康叔按下楼层数字。
“新家安置得怎么样?”陈又涵问,”那个海洋馆,我猜你应该会喜欢。”
“鲸鲨状态不太好,我担心它水土不服,俄罗斯那边派了两个专家过来,到时候跟你的人碰一碰。”
陈又涵失笑:“问你,不是问鱼。”
商邵的新别墅是从他手中割爱的。那里原本是海洋馆,有海底世界和海洋观景窗,后来,海洋中心动迁到了市区新馆,这里便作为了海洋动物繁殖研究基地,跟国家级的机构合作着。商邵要了这片地,却没赶人,一整个动保团队都在原地任职。
商邵懒懒地笑了下:“鱼不怎么样,人也不怎么样,满脑子都是喝酒不如回家看鱼。”
陈又涵扔给商邵一支烟:“你这次又是买港口,又是买船,多少个亿砸出去了?”
商宇集团的业务遍布全球,但总部向来是在香港。这次是受了相关部委和地方政府邀请,跟央企联手开发生物医疗领域,重心就落在宁市。表面看,这不过又是一次商业合作,实际上却可以算是政治任务。
生物医疗是地方政府压上未来二十年赌注的领域,商宇集团接了这担子,也吃了很多优渥好处。
过去几十年,有太多的港资港商来内地骗政策赚投资,话说得好好的,却根本不办实事。政府吃一堑长一智,作为继承人,商邵的决心觉悟因此也格外引人瞩目。最起码,总不能给人一副随时跑路回香港的样子。
商邵勾了勾唇,口吻不知是幽默还是当真如此:“很久没花过钱了,就当高兴。”
如果说置地和安家还可以不紧不慢,那另一件事就是当务之急。他初来乍到,很需要梳理关系与资源,但牵桥搭线的事却不是谁都能做——必须是足够有面子的人才行。陈又涵就是这个足够有面子的人。
宴会厅的门近在咫尺,陈又涵敛了笑意,征询这位贵客的意见:“怎么,跟我一起进去,还是你先逛逛?”
他知道商邵秉承了商家刻在骨子里的低调传统,又是天生的清高,天然的冷淡,不想一进门就万众瞩目,被众人当尊佛围着拜着供着。
商邵指间半夹着陈又涵刚刚扔给他的烟,颔了颔首:“你先进,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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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入场名单被严格把控,唯一例外就是被邀来养眼的几位明星,和艺术届、时尚界的一些名流了。
可惜作为花瓶本瓶,应隐此时此刻实在漂亮不到哪儿去。
一进了休息室,阮曳便惊呼:“应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应隐将半湿的披肩随意丢在沙发上:“我刚才让你找人拿化妆包,你找了吗?”
“找了。”阮曳点头,兴高采烈地邀她看香槟色礼服:“好漂亮的裙子,是刚发布的高定不是么?”
应隐“嗯”了一声:“别被骗了,秀场上直接借出来的,又不是量身定做。”
“啊?”阮曳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道。
应隐抬起胳膊,反手将黑色长裙的后背拉链一拉到底,湿透的礼服便如一瓣衰败了的花瓣般被剥了下来,露出了里面柔嫩的蕊心。她腰臀比极好,后背一丝多余的肉都没有,阮曳看得惊呆了,既为应隐的开放不拘,又为她的身体。
应隐回眸对她扬唇一笑:“要是定做的话,光初样就得一个月,又怎么会出现这里?来,帮我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