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待吃完,丫鬟们开始收拾桌子,二人才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来。
彼此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皆露出个轻松愉悦的表情来。
顾容庭没多留他们,待一吃完,便又开始撵人。
“天也晚了,饭也吃了,这会儿是不是都该回去了?”
顾容南立刻说“我衣裳都汗湿了,回去怕挨娘的骂,所以在二哥这里洗完澡再回。”
拐弯抹角的果然拐到了重点,顾容庭唇角略略扬了下,又压了下去,余光朝妻子那边扫了过去。
“好。”他应了下来,还主动说,“二哥同你一起洗。”
徐静依听后松了口气,但也怕丈夫起疑心,她目光朝他那边探去,想看看他此刻脸上的表情。但巧合的是,他目光也正好朝这边探视过来,二人的撞上。
徐静依不好再匆匆躲开目光,只能迎着他的道∶“方才已经差了小金去厨房烧水,这会儿差不多也该好了。”
顾容庭说“不着急。”然后喊了顾容南和顾娇娇到跟前去,问他们下午都在这玩什么了。
没多会儿功夫小金进来说“夫人,净房里热水已经备好了。”
徐静依说知道了,然后看向顾容庭。顾容庭这会儿已经起身,直接将顾容南举得高高的,然后扛他坐在了自己肩膀上。
接下来的事只能看三郎的本事了,徐静依管不了,就只拉了顾娇娇手来,又陪她一起玩儿。
差不多有一炷香时间,门外响起了动静,是兄弟二人洗完回来了。
顾容南没能顺利完成任务,这会儿耷拉着脑袋,有些沮丧。徐静依见他这般模样,一颗心瞬时凉了一截。
顾容庭不容他们有多余的眼神对视,直接喊了他们二人的侍婢来,叫她们带三郎和小姐回去。
而这会儿,徐静依就没再拦着了。
闹腾的小兄妹俩离开后,婢女们便也退去了外间候命,方才还热闹的寝卧,一下安静下来。
折腾了大半天,又陪玩又买吃,结果想要的没能得到,徐静依这会儿身心俱疲。也没别的心思了,只想着一会儿好好睡上一觉。
她爬上了床,才掀了被褥盖在身上,就听身边传来男人的声音。
“你若想知道,大可直接来问我,何必折腾这一番,寻三郎来试探?”
徐静依就知道他可能已经起了疑心,三郎再机灵,净房时那般试探,他一个孩子肯定做不到周全。但这会儿实在太累,她已经没气力再去同他周旋了,疑心就疑心吧,只要她不承认,他疑心又能怎样
所以正好趁着困劲儿,她含糊着装傻道∶“什么?”又说,“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明儿再说不迟。”
顾容庭猜她累应该是挺累的,但装蒜肯定也是多少在装一些。既他没想再同她玩捉迷藏,也就没轻描淡写的就让这件事过去。
“不过是看一下胎记的事,不至于要到明日再说。”
徐静依侧卧着朝里,这会儿背对着他。是有些困,但并没真睡,听他这样说,立刻睁开了双眼。
有在心里挣扎一番,但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慢悠悠侧过了身来。
"爷真要给我看"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哪怕是真不能轻易示人的隐蔽之处,为了之后的大计,她也打算厚着脸皮去看。
顾容庭二话没说,开始脱衣裳鞋袜。直到徐静依以为他会把里衣里裤都脱去,直到□□站她跟前时,顾容庭突然脱一半不脱了,只单手扶着一旁的置物架,抬起其中一只脚来。
屋里点着蜡烛,并不暗。他脚底心的那块胎记斑驳,又很显眼,所以,徐静依立刻就看到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她立刻惊坐了起来。
“原来二爷所说的隐蔽之处,是在脚底”不过细想起来,这也算是。
一直抬着脚于他来说虽不算难事,但这样也并不舒服。既给她看过,顾容庭便将脚收了回去。
没再穿回鞋袜,而是直接上了床。
"嗯。"顾容庭轻应一声,将被褥散开盖在身上,他人卧靠在床头后,才又问,"不然你以为在哪儿”
徐静依当然不会如实告诉他她之前心中的猜测,只笑了笑,并未答他的话。
“这回是真困了。”徐静依以手掩唇,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顾念着她今日的确折腾了一天,顾容庭也没再继续纠缠她,只吹了案头的蜡烛后,也静躺下。
徐静依起初还强打着精神,怕他会再问什么问题。但等了有一会儿也不见他再问什么,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很快睡着了。
昨晚因太困,徐静依没多想。好好睡了一觉,次日醒来后,这才盘算起如何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自然不能随意的就散播出去,总得寻个合适的时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或许靠娘家人帮忙更靠谱些。
凭她如今的身份,是见不着贵人的。但祖母却可以。
若她不经意间将顾容庭脚底有胎记一事透露给祖母知晓,祖母再说给太子妃听,其实此事也就不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