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绝不会安居于一介卑微的马奴身份。
“父皇就这样赏了他?我还未治他的罪呢。”
陛下脸色一僵,讨好的笑容看向长公主,“皇儿此话何意?”
“儿臣送与明鸾的那匹汗血宝马,便是他在照料,身为驯马奴,连马儿都驯不好,险些伤了明鸾,父皇也敢让他去为您驯马?”
陛下众多儿女中,若说最疼爱的是七公主明鸾,但最怕的,则是面前这个肖似其母的长公主。
“这……”陛下回头看了眼将注意放在骑射场上的皇后,见她丝毫不关心他们父女二人的谈话,不由得怯怯道:“那皇儿的意思是?”
长公主定定看了陛下一眼,给陛下递了个台阶:“您是陛下,一言九鼎,既然已经赏了这马奴,岂有反悔的道理,就让他在御马监驯马吧,若是再出差错,数罪并罚。”
“对!皇儿说得对!”陛下顺着台阶下,大笑两声,“可记住长公主的话?若是办不好差事,数罪并罚!”
谢长珺拱手:“遵旨。”
骑射场内忽而发出一阵欢呼,往下一看,原是薛灵运一箭正中靶心,马上射箭,堪堪赢了宁少将军。
宁少将军乃是战死沙场的宁将军之子宁铮,武将出身,熟读兵法,善于骑射,颇有乃父之风。
皇后对骑射场上的输赢莫不在意,只淡淡道:“宁铮竟然输了,这薛灵运不愧为世家第一人。”
近些年来,世家子弟处处都要压都城其他寒门官吏家的子弟一头,民间隐约有了“世家到底是世家,底蕴深厚,非寒门子弟可比”的说法。
陛下老脸挂不住,今年举办了好几场骑射,屡屡都让这群世家子弟拿了第一,本想着宁铮能拔得头筹,没想到还是输了。
“这这这,难道就没人能赢了这薛灵运吗?”
明鸾却撇嘴,“什么世家第一人,还不如为陛下养马的马奴呢。”
几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明鸾。
明鸾笑着看向静候在一侧的谢长珺,“谢长珺,你自小与马为伍,骑射定然不在话下吧?”
被点到的谢长珺瞬间明白了明鸾的意思,刚想说话,明鸾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不是说要报答我吗?去吧,和薛灵运好好的比一比,别丢了父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