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其灼大着胆子:“顾小姐。”
顾星檀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有事?”
打算给她那个‘中年富商’的银行卡号了?
并未意识到,阮其灼称呼的变化。
谁知。
阮其灼那张俊脸凑近了几分,玩心渐起,试探着问了句:“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就那样。”顾星檀兴致缺缺,从小看程惟楚那张美人脸,又嫁给无论气质容貌都不逊于程惟楚的容怀宴,审美早就达到了最顶级。
阮其灼被哽了一秒:“虽然我长得比容哥差那么一点点,但是!”
“我未婚啊!”
“我还比他小个月,年轻力壮,未婚多金,你就不心动吗?”
当小情人有什么好的,被正室压着。
跟了他,她就是唯一。
顾星檀终于听懂了他话中意思,原本抿平的红唇,慢慢地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美眸流转,似笑非笑:“你是在挖容怀宴墙脚?”
阮其灼望着顾星檀那张笑时仿若冰雪消融,勾人又旖旎的模样,美色当头,就算被容怀宴弄死,他也愿意。
容哥可是有老婆的,而且上次还豪掷祖传古董为太太换取珠宝首饰,可见他对容太太非常重视。
既如此,美丽动人的小情人,自然就是玩玩而已。
不然给阮其灼一万个胆子,也不敢碰容怀宴的人。
阮其灼明知容怀宴为什么会让顾星檀收下打赏,也不解释,顺势给自己增加筹码:“而且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让你出卖色相赚钱。”
“真让我感动。”
顾星檀雪白纤细的指尖,气定神闲地抵在古朴陈旧的古画上,仔仔细细地收好,便准备出门。
离开之前,随意撂下句,“那你去跟容怀宴说,我跟你了。”
矜贵风雅的容公子不是最讨厌绿色吗?
刚好。
工具人这不是自己送上门来。
上天还是眷顾她的。
最好气死容怀宴,她就是他遗产的第一顺位继承者,理直气壮地拿着大笔遗产,然后养百六十五个不惹她生气、肤白貌美,身高腿长,活好嘴甜,鲜嫩可口的小鲜肉。
一天一个,不重样。
永远保持新鲜感!
顾星檀纤细莹白的皓腕,从烟粉色的羊绒大衣宽袖里伸出来,背对着他随意晃了晃。
阮其灼若有所思地离开博物馆。
……
摹画室。
顾星檀平时极少来这里,这里比其他修复室的陈年古朴,多了颜料与水墨的味道,淡淡萦绕着。
馆内顶级摹画师不多,尤其是能有资格接手千年古画的更是寥寥无几,这些人,无一不是身负绘画天赋,甚至有几位不比外面那些画作拍出百万千万高价的知名画家。
却甘于藏于这一陋室,为古书画修复牺牲原本的艺术之路。
“傅岸声老师在吗?”
顾星檀逮到一个小学徒,漂亮眉眼含着薄薄笑痕,礼貌问道。
学徒是新来的大学生,被大美人颜值暴击到,脸立刻红了,结结巴巴道:“傅老师去北城博物馆,参加一个大型古画修复活动。”
“要去多久?”
顾星檀猝不及防,她手里这幅画可等不及。
“顺利的话四个月,不顺利的话要半年。”
“馆内其他老师在吗?”顾星檀精致眉尖蹙了蹙,看着自己手里这幅花鸟图,这幅画真是饱经风雨,都到了这个最后关头,还能遇到这种问题。
她惯常喜欢与傅老师合作。
学徒刚想开口。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其他老师可不跟傅老师那么傻,你手里那副又不是馆藏文物,修复好了也回到个人收藏家手里。”
顾星檀睫毛慢吞吞撩起。
入目便对上那个跟她抢修复间失败的木器修复师随遣安。
并未着急开口。
大抵是难得见顾星檀吃瘪,随遣安乘胜追击,“我劝你别白费心思了,作为古书画修复师,连最基本的接补画意都得找摹画师帮忙,怎么,以后你不是还得随身跟着个摹画师当助理,才能修复古画。”
“呵,古画修复师,对绘画一窍不通,真是笑话!”
这时,顾星檀清若泠泠泉水的声音忽而响起:“随老师怎么知道,我对绘画一窍不通?”
随遣安正说得爽,乍一听这问题,顺嘴抖搂出来:“我看你直播……”
戛然而止。
“没想到随老师还是我的忠实观众呢。”
阴阳怪气谁不会。
顾星檀笑吟吟地睨着他,“我懂,你是想偷学修复技巧来夺回我用的那间修复室吧,可惜了……”
“那个修复室近几十年,都改姓顾。”
互相捅刀子。
谁不会!
随遣安被她气得脸红脖子粗。
谁他妈要偷学那种给初学者的技巧?
这不就是讽刺他基础没学好。
倒是旁边的小学徒,心惊胆战的同时,又很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