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岁认真地向Mage品牌设计师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色彩是一种非常主观的东西。
这个世界上,科学无法解释文学,文学无法解释美学,人们看任何颜色都有一个主观上的自主调色。
尽职尽责的燕岁让Mage公司的人拍下了自己在速写本上记的东西后,阿笙还有其他事情要忙,他就打了个招呼先告辞。
这个时候,距离他离开海岸线那家咖啡厅,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面对无法改变的事情,燕岁能够接受。
就像自己那位女明星母亲,甘愿做富商的小三,他无法改变。
母亲带着自己嫁入豪门,他也无法改变。
木已成舟,他不会游泳,破舟就会被淹死。
他只能坐在小船上随波逐流。
燕岁决定让那副画就这么过去,他最不需要的就是执念。首先,他在Mage大楼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把伞,他能够习惯西雅图的天气,但两年了依然没办法习惯大家敞着淋雨不撑伞。
到处都湿漉漉,便利店布满水痕的玻璃墙,店里的新风系统像冷气,让本来就漏风的毛衣沾了雨后更冷了。
他买了把透明的雨伞,在对面的披萨店里吃了点东西后,鬼使神差地,还是走向了海岸线咖啡厅的方向。
天色已经暗了。
他真的不想去的。
这是第三个小时。
景燃终于看到了那个身影。
小画家举着透明的雨伞,多了一条围巾。小画家在下午坐的位置仔细地在地上寻找,用手机的手电筒,挪开椅子,风雨侵入伞下,不一会儿他就湿透了。
景燃从里面打开咖啡厅的门,“你在找东西吗?”
燕岁像个走丢的孩子。
“这个吗?”景燃没有走出来,他担心风雨会打湿这张纸,他站在咖啡厅的门里面,示意了一下手里的纸,“我捡到的。”
“对。”燕岁平复了一下呼吸,说,“我在找这个。”
咖啡厅门里门外是两个世界,里面有鹅黄色的灯光和热腾腾的甜牛奶,外面像是魔霭森林的女巫在提醒村民宵禁时间到。
燕岁的画袋是防水的,他抖了抖画袋上的水,然后进来咖啡厅,在景燃对面坐下。
速写纸平放在咖啡桌上,燕岁先用纸巾擦了擦手,才拿起画纸,小心妥帖地放回画袋里。
“谢谢。”燕岁说。
说完似乎反应过来什么,燕岁抬眸,“你……你在这里等了我三个小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