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思考着，如何交上一份满分答卷，避免被再度抛弃。
温墨声音闷闷的：“他想要我们都说什么呀？”
说着，他忧心忡忡：“是不是他想卖掉我们，才这么说的？”
温璧沉默了下，只回答了后者：“不是。”
又是一阵静默，静到温墨以为他们都睡着了。
他试探开口：“那明天，我们去和舅舅承认错误？”
“嗯。”温璧低低地出声，“先睡吧。”
温墨深吸一口气：“好，哥哥晚安。”
他缩进被窝里，努力让自己睡着，或许是有心事，他很久才酝酿出睡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靠在墙边的温砚还很清醒。
他耳朵能听见隔墙传来的很细微的键盘敲击声，他们舅舅还没睡。
温砚小心地探头，确定哥哥们都睡着了，才小心地从被窝里出来，一步步地跨到床下，去踮脚开房间门。
他安安静静地站在书房门口，抱着一个兔子玩偶给自己打气，等温封星工作完。
因为今天耽搁了点时间，温封星收尾有些慢，他写了一万字的正文加上五千字的大纲，一同发给了网站编辑，等着编辑明天的回信。
然后这才伸个拦腰，从电脑前站了起来。
编辑回复需要一定时间，不一定明天就能得到结果，最好的情况，他能再找一份工作，支撑最开始的这几天才行。
盘算了下未来，温封星准备去洗漱，他拉开书房的大门，一下就被站在书房门口的小蘑菇给吓住了。
“我ｃ……怎么在这？”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脏话咽回去，温封星看着小朋友，满脑子疑惑。
不是明天再来认错吗？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呢，小朋友突然哭了！
软软的婴儿肥脸蛋一颤颤的，眼泪粘在睫毛上，润湿了整个眼眶，将眼尾都给染红，好可怜的小表情。
而且似乎是因为温砚不爱说话，哭也是悄无声息地哭，没有半点熊孩子的讨厌，反倒是惹人心疼。
温封星本来就对孩子有些圣母，这下更是没气了，抱着孩子望客厅走。
他坐在沙发上，将温砚放在腿上，倾身歪头看他：“怎么了？”
温砚抿抿嘴，声音小小的：“对不起。”
温封星一愣，“不是明天说吗，害怕了？”
温砚摇摇头，他揉了揉眼睛，声音很轻很轻：“你很好，我们还，还给你添麻烦。”
温封星心想你们还知道添麻烦了啊，不过表面倒是温声安抚。
“知道错了，明天惩罚了就是过了，我不翻旧账的。”
他摸摸孩子的头，单手抽纸给温砚擦干眼泪，动作很是温柔：“我不会卖你们，买卖儿童犯法的。”
温砚声音更小了：“不是这个。”
温封星：“什么？”
小朋友抿嘴，“我偷偷出来，是想谢谢你。”
温砚捏紧娃娃，紧张得不行：“以前，以前我们也剪过电线，妈妈说我们做得很好，没有说会，不安全。”
“你是第一个说，不能做这件事的，我想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们，担心我们的安全。”
温封星愣怔了下，沉默了很久很久。
就在温砚放下心事哭完了，准备回去时，脑袋突然一重。
那炙热的温度从头皮传入心脏。
温砚抬头，听见了温封星温柔又带着笑意的声音。
“我接受你的谢谢，”他捏捏温砚的脸，“以后，我会告诉你们什么不能做的。”
温砚眨眨眼，弯也着眼睛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