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山,时擎,蒋县令和方启还站在一处说话。
李秋岁道:“大哥,爹没啥大事了,这么些人挤在医馆也不是事儿,咱们赶紧张罗着家去吧!”
又蹙眉看蒋县令,“不管打人者是谁,这事总归发生在临山县,县令大人,还是先发告示让捕快尽数将人拿住要紧。”
拿人?
小丫头话说的轻巧,他也想拿人,可看犯事手法都是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所为,不要说耽搁这么半天功夫了,就是在当场,府衙那些捕快也不定能尽数将人拿住,这会还到哪儿去拿人去?
好在李三祝没有性命之忧!
蒋县令心里庆幸,也没想同个小丫头多费唇舌,就同李长山道:“李大公子放心,县衙已经有衙役去拿人了,就是县衙人手有限,不定什么时候破案,你们暂且回李家村听信。出了县城,回李家村的一路上我会让衙役一路护送。之后,为了避免同样事件发生,家里人就尽量不要外出,非要外出,就多带几个家丁陪护。李老爷呢,伤筋动骨,总要好生养养,种庄稼可是要出大力气的,等朝廷那边的封赏下来,倒也不必去在意这类宵小之徒……”
在蒋县令看来,这李家定是得罪了什么人!
也是,有那么个日进斗金的果园子,背地里指不定有多少人眼红,家族里又没有什么有出息的人庇护。
等到朝廷封赏下来,家里有人正经当官儿了,就没有不长眼色的过来打坏主意。
李秋岁面色阴沉沉的不好看,蒋县令的意思她是听明白了,她爹差点被人打死,一句衙役去拿人了,就没了下文。还朝廷封赏,难道没有朝廷封赏她就要白白吃了哑巴亏吗?
这人这么说话,李秋岁知道没存什么坏心思,甚至还真费心为他们家打算了。
李秋岁抬手打断还要说话的蒋县令,“县令大人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了,我爹是在临近县城出的事,那地方虽然偏僻,平日也不是没人涉足。县衙人手不足,我们小老百姓也谅解,我们兄妹也不说让人为难的话,烦请县令大人帮忙出个告示,我李家愿意拿出一千两银子悬赏知情人,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一经查证属实,官衙给作保,定不吝银钱感谢。”
一千两银子,一千两银子是个什么概念?
打个比方,大家最不陌生的就是土地买卖,就按十两一亩的水田算,一千两就是一百亩。
蒋县令傻眼,这丫头可真会给他出难题,真要这么着,临山县的三教九流可就有事干了,谁不眼红那一千两银子?
三教九流这要一忙活,县衙就不得清闲,他哪还有安稳日子过?
偏偏一时半会儿,人家也没提让他为难的要求,他还真想不出好理由去反驳。
时擎不动声色看了眼李秋岁,今日这事十有bā • jiǔ是他那好嫡母所为,他自然没打算放过那女人,还说私下找这丫头商量,一直不得空。
可看了蒋县令的态度,一直好声好气耐心跟李家兄妹说话,这李家的根基比他先前调查的还要不简单。
时擎眸色深了两分。
蒋县令在李秋岁那里吃了瘪,再次找上李长山说话,“李大公子,官府出个告示不难,可谁去辨别这其中的真假?县衙本来人手就有限,这要是县衙涌来许多自诩的知情人,哪有功夫一一甄别,要都张嘴要银钱,不是白白浪费银钱吗……”
“还望大人成全,区区银钱能成事,草民兄妹不吝尽绵薄之力,只愿早些助大人破案,缉拿凶徒归案。”李长山也听出点意思了,说话自然要站到自家妹妹一边。
方启主仆一直充当木头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个专门凑过来看热闹的。
看出蒋县令还要掰扯,方启朝李秋岁所在方向看过去一眼,直接了当道:“就依李家兄妹所言!天色不早,早些安排人互送李老爷回李家村吧。”
方启说完话转身就走了,都知道话是对蒋县令说的,李秋岁视线还是朝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