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涛茫然地看向身旁。
宋诗雨僵了僵。
她确实一直在竖着耳朵听电话那边的动静,久静之后,这句格外明显。
想装没听到,她自己都不好意思骗自己。
于是轻勾绷着下颌的女孩终于回眸,她松下眼睫,声音凉生生的:“手疼,接不了。”
“腿呢,疼么。”
那人的声音被刘文涛开成外放。
低低的,缱绻而无奈,刘文涛走神地想自己好像从来没听见凌医生和别人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像哄人似的。
七院里,凌朝拾凌医生性格散漫骀荡、没什么架子是众所周知的,可什么时候,“哄人”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词能安到那人身上了?
何况还是这么、这么……
刘文涛在走神里词穷着。
“疼。疼死了。”
宋诗雨喑哽着嗓子回了,她委屈地扭头去窗外,“凌拾,我要回去和我爸告状,你根本没想照顾我。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你却在外面和别的女人相亲。”
刘文涛回神:“?”
凌朝拾微微皱眉:“宋诗雨,那些事和你没关系。但要是被我发现今天这件事情有你故意的成分,…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换五年前,宋诗雨大概还会礼节性地怂一下。
但现在这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她低头看了看膝盖的伤,就轻生生地抬了狐狸眼。
“凌拾,你吓着我了。”
“……”
“我手一松,血又止不住了。”
“……”
“既然止不住,那就不管了?”宋诗雨侧过脸,看向呆滞的刘文涛手里的手机,“反正你去相亲害我走神摔了是我的错,你回去还要收拾我的。”
“……”
对面死寂。
在刘文涛已经认真思考起“手术刀顺着电话信号飞过来的可能性”问题时,电话另一端的凌朝拾气极反笑了。
薄凉冷冽的声线,略微地哑,却也好听。
“好,对不起,是我错了。”
凌朝拾低低抑着某种情绪,“等你伤好了,我们再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