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淮出了屋,便脚步一转进了书房,书房里候着的张夷、路回正在说话,见他进来连忙住了嘴。
沈季淮看向张夷,“仔细说说叙白的情况。”
张夷面容刚毅,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一柄短剑,肌肉微微隆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的确也是老侯爷留给沈季淮暗卫里面功夫最好的首领。
张夷面上无情绪,拱手道:“回世子爷,属下带人一路追查,发现了另一波人也在找温郎君,看他们的行事风格,很像军中作风。”
沈季淮面色冷下来,“此事为何会与军中产生联系?你们没有被对方发现吧?”
张夷道:“世子放心,属下很小心。”
沈季淮微微点头,又凝眉道:“此事必然与军中之人有关系,可圣上已经把温家流放,背后之人还要赶尽杀绝,那一定是温家知晓什么秘密,又或者温家有什么把柄,才会让背后的人下此毒手。”
他轻轻踱步走到窗边,“如此一来,白叙被人紧追不舍便说得通了,他或许知晓什么。”
路回眸子转动,小声道:“主子,你说那位温娘子知不知晓那秘密?”
路回十二岁就跟在沈季淮身边,为人机灵又圆滑,跑得快,一身轻功出神入化,专门为沈季淮跑腿,知道的消息也多。
沈季淮目光落在那扇打开的窗棂上,那双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眸又在他脑子里浮现,他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脑袋,蓦地一痛。
脑中忽然出现一瞬间的画面,但消失得太快,他还没看清是什么。
沈季淮忽然的低呼让路回一瞬紧张起来,连忙道:“主子你怎么了?”
主子为了温家郎君的事四处奔走,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如此下去身子可受不了。
沈季淮摆摆手示意没事,他拧着眉道:“二娘应当不知此事。”
路回喃喃:“也是,温郎君乃是嫡子长孙,这种密辛必然只会告诉他。”
沈季淮让张夷继续让人隐秘的寻找温白叙的消息,再三叮嘱不能被追杀的人察觉,一旦暴露了,恐怕会给承宣侯府带来麻烦。
张夷领命而去,路回也退出书房,屋里一时只剩下沈季淮,他坐在案桌前,提笔在纸上写下温府,温府因温父温子晋勾结三皇子而获罪。
三皇子又因囤私兵,且贪墨银两,证据确凿被皇上赐死。
温子晋身居监察使要职,本就敏感。证据一出,圣上自觉被亲封的监察使和儿子同时背叛,怒不可遏,一时昏了头,都判了斩刑。
如今尘埃落定,可背后之人依然不放过温家血脉,足以说明这其中必有蹊跷。
沈季淮在温父连了一条线到温白叙的名字上,又在温白叙名字上画了一个圈。
笔尖微顿,沈季淮又在一旁落下温葶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