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那里不行?徐继目光幽幽。
沈季淮哼笑了声,“没什么想法,只是代为照顾一段时日而已,莫要四处传了。尚未立业,成家之事不急。”
徐继啧了声,觉得没趣便不再与他说了。
沈季淮指尖转着酒杯,与众人谈笑几句,让大家放开吃,旋即便借口去出恭离开了包厢。
路回连忙上前耳语,沈季淮颔首朝后院而去,走到杂物间处便一个闪身不见了。
杂物间里面,一位身穿蓝色锦袍的郎君背对而立,那背影十分熟悉,沈季淮喊了声‘白叙’。
蓝衣郎君转过身,那张脸平平无奇,沈季淮从未见过,却听他道:“季淮。”
沈季淮一笑,“这□□倒是精巧,几乎认不出是你。”
温白叙扯了扯嘴角,急急道:“多谢季淮你救下家妹,不知家妹如今可好?”
沈季淮回道:“二娘那日受了些伤,不过如今已大好,昨日便能下地了,再养养便能如常。白叙你的伤如何?”
温白叙瞧着便清瘦了不少,即便带着□□,也虚弱得很,沈季淮想着他四处躲追杀,必然吃了不少苦。
温白叙不愿多说,摆了摆手,又道:“二娘暂时还要麻烦你一段时日,待我安定下来,一定立刻来接走她。”
沈季淮皱眉道:“时间紧迫,你不便多留,温兄可否告知是如何计划?若是二娘问起……”
若是温葶知道他今日见了温白叙,必然会询问他,到时候让他如何回答?
温白叙却道:“幕后之人紧咬不放,如今我只能小心调查,别的不便与沈兄多说,以免连累沈兄。至于二娘那边,还要劳烦沈兄暂时不要告诉她,以免她忧心我的安危。”
温白叙本是个世家公子一般的人物,如今却仿佛换了个人,语速极快,声音里都带着几分沧桑。
沈季淮道:“若是需要帮助,温兄一定不要与我客气。”
温白叙一笑,“来见你是想确认二娘的安危,如今我便能安心去做事。”
见他主意已定,沈季淮不便再说什么,想了想只道:“二娘一心记挂你,不愿在侯府多留,温兄一定多加小心,不要让二娘担忧。”
温白叙沉默了半晌,声音涩然道:“我明白。”
如今温家只剩下他们两兄妹,葶儿自小被他护着,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若是他有个万一,没人能让她依靠了。
可父亲之冤不能不平,仇不能不报,温白叙一时间陷入沉默。
“二娘她,哭了吗?”温白叙忽然问。
小丫头最爱哭,每次委屈了都会跟他撒娇,这次必定也哭了吧。
沈季淮脑海里忽然出现了温葶那双清凌凌的眸子,复又想起梦中那双盛满爱意的眼睛。
“二娘,很坚强。”沈季淮声音平平,“只是时时说担心你。”
门外忽的传来路回高声说话声,温白叙冲沈季淮微微颔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季淮从杂物间出来,又绕到茅房一侧,看起来像是从里面出来,看见徐继正伸着头往侧面瞧,抬手拦住他。
“徐三你瞧什么呢?”
徐继脚步虚浮,看了眼他,喃喃道:“我刚刚瞧见一个人,背影很熟悉,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说着他脚步又要跟着去,沈季淮拦着他的去路,他推了半天也没有撼动分毫。
沈季淮道:“我刚从茅房出来,哪里有别的人,你喝醉了眼花。”
徐继眯了眯眼,疑惑地来回看,摸了摸头这才去了茅房。
宴席散时夜色已深,沈季淮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过了许久他才喊了声路回。
路回坐在外面,听他喊声便进了车厢回话。方才他已经出去打听了一遍,沈家大郎金屋藏娇的始末,原是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说得言之凿凿。
沈季掀了眼皮,眸色清明,道:“去仔细查查,传言是从哪里出来的。”
路回瞥了眼主子沉沉的脸色,领命而去。
沈季淮又合上眼,手指搭在膝头轻点,心中把怀疑的对象都数了一遍,只是不知传出这话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哪怕他沈季淮当真金屋藏娇,于背后之人又有何好处?又或者,是想让温葶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