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吹了一晚的风就干了。
翌日绣房没有活,温绰玉将衣裳送去了门房,回来路上正好碰上钱石榴。
“绰玉,你打哪儿回来的?”钱石榴拉着她坐在游廊的栏凳上。
“我给门房那边送衣裳。”
钱石榴有些奇怪:“现在门房的衣裳也归绣房管了?”
温绰玉没瞒着,将昨日的事据实说了出来。
“这莫书儿也太过分了吧,自己不守规矩还敢如此跋扈,真当没人告到主子那去?”
“她不是哪个院里的,就算真知道了,也不过罚一顿再配了他们两个,太轻巧了些。”温绰玉可不想她得意。
“这么说你是想教训回去?才吃了亏,可要小心些。”钱石榴叮嘱道,又扯到别事,“你见到谢公子了,他人如何,真像传说中那样风度翩翩、饱读诗书?”
温绰玉:“谢公子是个好人,不过他是什么人?”怎么就成传说了。
“谢公子啊,那是今科的状元郎!不过还未授官呢,从老爷镇守的边地出来的人,”钱石榴又跟她咬耳朵,“我听闻世子爷有意将大小姐嫁与他,让他做国公府的姑爷。”
谢谦授什么官,皇帝是不管,整场科考,他都在枫林行宫里醉生梦死。
最后看的还是冯岩和太后在朝中的拉扯,而太后背后又是江家。
若是江家给了他位子,那谢谦就和江家站在了一处,正好江采薇也中意他。
护国公府的小姐,是皇子也嫁得的,何况区区一个状元,但是江家已经不再想跟腐坏的皇室沾亲,才将择婿的目光放在了别处。
江希晏还在考量,谢谦到底有没有能耐。
不过两个小侍女并不懂这些,她们从谢谦的事上聊开,温绰玉打听了着莫书儿的事,钱石榴是府里的包打听,这府里有影子的事,她都知道。
晚上温绰玉回到院子,天已经黑了,院子里漆黑一片,看起来是所有人都睡下了。
她正准备推门进屋,推不动,才发现门被从里面上了栓。
“砰砰砰!”用力拍打着门板,却没有人应,别的屋子的人听到了,只是隔着窗户看,也没有出来说话。
里面一定有人,却无人理会。
又是莫书儿。
温绰玉没有再继续拍门,而是坐在了院中想事。
莫书儿见她吃瘪了,心中舒畅,安然地睡下了。
一个年岁不大的绣娘朝院中的温绰玉招了招手,小声告诉她:“莫书儿给了些好处,不让咱们给你地方睡,你现在还是往别处去吧。”
温绰玉心道果然,说:“多谢提点,姐姐能否舍我点灯油?”
将要来灯油倒在了莫书儿的门前,她拍拍手就出去了。
温绰玉本意是去卜梅园,在钱石榴的房中借住了一宿,谁知正巧见到钱石榴端着东西从卜梅园走了出来。
只是步子有些缓慢,一脸难受的样子。
“怎么了?”温绰玉问她。
“回来时才发现月事来了,有些不舒服,但夫人又吩咐了给山尽阁的送东西。”
温绰玉随即接过托盘:“你在这儿坐着等我,我去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