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赵玉珠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伸手。
蒋璇护住包袱不给,仰头望住赵玉珠:“薛大人说了,让在下护送赵小姐去前线。”不让她护送,不给。
赵玉珠轻笑道:“既然如此,蒋姑娘,那就对不住了!”
还不等蒋璇反应过来,赵玉珠已跃下马背连击三掌,好快的身手,蒋璇只勉勉强强接了两掌……
第三掌压根没接住,被赵玉珠一掌击中胸口,后退一步。
包袱也被抢了去!
待蒋璇脚步稳住时,赵玉珠已纵马而去,还得意地扭头朝她炫了炫包袱。
一向自诩武技强大的蒋璇,居然三招被人给秒了,这才恍然大悟,先前赵小姐随意抛几颗石子就齐齐打下三只麻雀,不是运气,而是实力。
忽然,蒋璇领略到了赵小姐的魅力——美貌与实力并存!
难怪自家少主对她与众不同。
蒋璇这回心服口服,胸口憋了一夜的闷气忽地散了。
~
太子被紧急送回了太子府。
金色帐幔笼罩的架子床上,朱寿弓着身子使尽捂住下头,疼得冷汗涔涔。
“太医,怎样?”凌梓云急得直问。
白太医一看伤在哪,心里头就直哆嗦,待探视过伤势后,一颗心仿佛被谁的大手给紧紧攥住了,几乎快透不过气来。
凌梓云一看白太医的反应,便知事儿大了!
该死的薛妖,那一脚不会真把太子给踹坏了?
“太医,你快想法子啊!”凌梓云暴虐出声。
白太医吓得嘴唇直哆嗦:“凌将军,老朽无能,要不……多唤几个太医来会诊?”
这口吻,便是太子那玩意儿真残了。
床榻上的朱寿,闻言恨得直骂:“薛妖!薛妖!孤要你……不得好死!”
骂归骂,骂完后总得解决问题。
太子被踢断了子孙根根,成了不穿太监服的真“太监”,这事儿绝对不能透露出去,否则迎来的后果——必是废黜。
一个不能生、注定没有子嗣后代的太子,不废黜,还留着作甚?
当今圣上又不是没有别的皇子!
惶恐无助下,朱寿写了封密信,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皇宫,向母后求助。不敢告之实情,只说自己不慎摔伤了下头,求母后私下里寻几个这方面的名医来。
杨皇后看完求助信后,小拳头攥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攥紧,气的。
“这个竖子!一天天的光会惦记女人,朝堂大事一件不关心!”
先前在京城时,太子一日日地钻在美人堆里,毫无建树,杨皇后才向隆武帝求了镇守西北的差事,试图历练历练太子。
结果倒好,正事没闯出名堂来,反倒把命根子赔在那了!
真是个孽障!
“皇后娘娘莫急,只要太子殿下能成功登顶,子嗣怕什么?有得是办法解决。”徐嬷嬷是杨皇后的奶娘和心腹,宽慰道。
可不是,皇位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重要的。子嗣,偷偷抱养一个,谁又能看出来不是亲生的?
杨皇后痛苦地点点头,孽子的命根子已经断了,也只能如此。
徐嬷嬷前阵子去了趟西北,今日才风尘仆仆赶回京城,她带回来一个重磅消息,急着要告知杨皇后,奈何杨皇后眼下心情不佳,倒是让她话头屡次溜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杨皇后叹着气吃茶,无意间观察到徐嬷嬷似有话要说,正要询问,忽然,她自个也想起了貌美倾城的沈傲君,杨皇后激动得手指发颤:
“你此次前往西北,可打探清楚了,近日连连提拔的那个锦衣卫指挥使,当真是沈傲君的儿子?”
徐嬷嬷点头:“千真万确,奴婢近距离打量过薛妖,他的容貌六分随了沈傲君,四分肖似……”
后面的话略去没说,杨皇后已是身子一颤,跌坐在凤座上。
难怪呵,圣上屡次破格提拔薛妖,原因竟在此!在此!
二十年了,圣上还是对沈傲君痴情难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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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朱寿坐在金色的床帐里,迎着一大片白花花的明媚日光,低着头倔强地拨弄那儿,虽说是不疼了,可怎么拨弄,它都没反应!
朱寿哭丧着脸,怎么也不肯接受自己成了——不穿太监服的真太监!
这时,贴身太监欣喜若狂地拿了封密信,快步跨进寝殿:“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回信了!”
杨皇后素来是个能干的,定是为太子殿下寻觅到了治疗那儿的神医!
正沮丧着脸的朱寿,闻言,也欣喜地一把跳下床,捧着母后的秘密信函如同抱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想,拆开一看,朱寿整个人愈发不好了——
“薛妖,他……他……竟是父皇的私生子?”
“他也是皇子?”
朱寿震惊过度,一屁股跌坐在床下的地上,一刹那,恍然大悟许多事,难怪父皇一再偏听、偏宠薛妖。
甚至让薛妖在西北的权限,凌驾于他之上!
等等,薛妖的权力凌驾于他这个太子之上?父皇这是要给薛妖铺路,密谋换储君吗?
思及此,朱寿整个人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