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杭启摇了摇头,他道:“你也把我想得太小气了些。”
沈杭启喜欢叶舒云,他对她的喜欢,并非浅薄的占有欲作祟。如果她不开心,他一定比她更难过。
叶定安驾马靠近沈杭启,拍了拍他的肩:“既是如此,为何还作此愁容?大好的春光当前,可千万别辜负了。”
“你说的是。”
“我这个妹妹吧,也就是看着好,其实性子别扭得很。从前我打碎父亲一只玉如意,她就使计诈我承认,蔫坏蔫坏的。”
那事沈杭启也听说过,他道:“我觉得舒云做得挺好的。”
想起那事,叶定安自己也觉得好笑,那时的他怎会怕死怕到这种地步,恬不知耻地想把罪名推给自己年幼的妹妹。
叶定安道:“我没说她做得不好,只是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闺阁淑女,就像兰儿那样的,谁能想到你会喜欢我家舒云那样有主见的。”
恍惚间,往事接踵而至。
从前他刚上学堂念书那会儿,因自个儿贪玩耽误了课业,他母亲便罚他在院子站着。那天外头正好在下雪,他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就已经冻得浑身哆嗦,双手和脸颊也被冻得红扑扑的。后来叶舒云撑着一把伞过来,那时候她个子小小,但为了替他遮挡风雪,使劲惦起脚尖帮他打伞。
那时叶舒云努力又认真的样子,他至今都清清楚楚的记在脑海里。
那时他年岁也小,对她没有那样的心思,只是打那起,他会多留意叶舒云一点,慢慢地,事情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叶定安话锋一转,忽道:“圆圆已经嫁人,你的心思还是趁早放下为好,省得自个白伤心。”
叶定安一语惊醒沈杭启这个梦中人,他不奢望别的,只求她能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只要她过得幸福,无论她是和谁白头偕老都好。
看沈杭启若有所思的模样,叶定安忍不住又劝了他两句:“圆圆心里有他,你还是早点收收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她一个?”
沈杭启神色一暗,转而道:“别闲聊了,再不打几只猎物,咱们就输了。”
话音才落,林子的另一头又传来一声猎物落地的声音,想来必是叶舒云和孟云泽打下来的。
叶定安抱怨道:“这夫妻两个可真是。”
这头叶定安在抱怨叶舒云,那头叶舒云便急急打了个喷嚏。前些日子她下水救王氏,回来之后身子便一直不大舒服,但又没什么大毛病。
孟云泽问她:“是不是着了风寒?咱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林中阴凉,寒风阵阵惊起。
他听人说这几日叶舒云身上一直不大好,他只担心叶舒云再被冷风吹出个好歹,不容叶舒云拒绝,孟云泽已经过来拉住叶舒云的缰绳,带着她往回走。
叶舒云似乎不大想离开,她不甘心道:“咱们这一走,可就输定了。”
她的好胜心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头疼。
“身体重要还是输赢重要?”孟云泽回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