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雾没表现出好奇的表情,更没当场询问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安静地被晏为炽牵在身旁。
落座后,手还牵着。
陈雾小声:“阿炽,你不松开我吗,你要用手吃饭。”
“我左手一样行。”晏为炽气定神闲。
用餐期间,余盏有一搭没一搭地透露出他为什么认识晏为炽。
余家跟晏家是世交。
这话题一旦起来,就会混杂一股上一代人创造出的铜臭味。
然而在场的另外两个小年轻都没怎么听。
陈雾看着被叉子叉到他嘴边的牛排,用只有晏为炽能听得见的音量说:“我自己来。”
“我不是你男朋友了?”晏为炽凑到他耳边,用气声问。
陈雾张嘴吃掉。
又有一张帕子出现在他眼皮底下,帮他擦了擦很干净的嘴角。
他抬头,余盏对他说,“你和你的男朋友感情很好。”
“热恋期。”晏为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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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去了洗手间,桌上氛围瞬间就变了。
晏为炽将刀叉丢到盘子里:“余叔,我的佛珠在他手上戴着,您不会不认识吧?”
余盏抿了口红酒:“根据我的观察得出的判断,他或许是喜欢你的,但他没有给你名分,不过是为了应付我,才让你站到那个位置,说明什么。”
霎那间,晏为炽的后背爬上一层燥热,心脏疯狂跳动了起来。
姓余的在说什么?
陈雾喜欢他?
旁观者清,陈雾喜欢他。
“说明在考察。”晏为炽的腿抑制不住地抖动,手也在抖,“也不是谁都能得到考察期。”
余盏看过去。少年从容淡定,实际却是孔雀开屏。
羽毛震掀的风扑了他一身。
余盏往后坐了点靠着椅背,双手交握着放在腹部:“你知道我对他有好感,还放心他在大院工作?”
“为什么不放心?”晏为炽吃了点牛排上的鱼子酱,“难道我要因为自己的私欲就控制他的事业,限制他的自由?”
余盏到底年长十岁出头,一眼就识破了他的伪装。明明是一副迎战状态。
“小雾是块珍宝,我的父亲已经有意收他做关门弟子,他进林科院是早晚的事,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想要觊觎他。”
“不劳余叔操心了。”晏为炽笑得明朗,五官都似乎柔和了些许,“如果他将来有更好的选择,我会尊重他。”
余盏仰望头顶星空,年轻人,说得挺漂亮。
几瞬后,余盏听晏为炽来一句,“但我不会给他把目光投向别人的机会,我会永远是他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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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盏不止安排了烛光晚餐,还有一场话剧。
演员们奉献灵魂的演出,震撼人心。
尤其是那位老者,伏在地上的时候,观众席都能感受到他对生的渴望。
余盏察觉出陈雾的动容,为他介绍:“那是晏二爷。”
陈雾睁大了眼睛。
“你男朋友的二哥。”余盏将陈雾的呆愣收进眼底,“他没有和你说过?”
四周光线蓦地暗下去。
舞台拉上了帷幕熄了灯准备换场景,等待的时间不短,充满故事感的旁白响起。
陈雾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回答余盏:“他家是他家,他是他,我对他的家里人不是很关心。”
肩头一沉,金灿灿的脑袋靠了上来,犬科动物一样,不轻不重地蹭着他脖子跟耳朵,他怕痒地往另一边躲。
“你躲哪呢,那边是别的男人。”晏为炽将陈雾拽回来,“余总不相信我是你男朋友。”
陈雾悄声:“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刚才不就是在试探你?”晏为炽挨着他。
陈雾:“……好像是。”
“所以你需要拿出证据。”晏为炽说。
陈雾在昏暗的光线里转过头:“我要拿什么证据啊?”
“简单。”晏为炽语调散漫,“坐我怀里来。”
陈雾:“……”
“来不来?”晏为炽不耐,“爽快点。”
陈雾很难为情地说:“这证据……我爽快不起来。”
“我来。”晏为炽搂住他的腰,臂膀肌肉紧绷,一下就将他从座位上捞起,带到自己身前。
陈雾稳稳坐在了晏为炽的腿上,他呆了好几秒,慌里慌张地说:“阿,阿炽,我不能坐你这里,你快让我下去。”
“那就换个地方。”晏为炽向后坐坐,他把腿朝两边打开,露出宽大座椅前的一部分位置。
怀中人的小圆屁|股刚好嵌了进去。
舞台的布景还在继续,旁白已经说到煽情处。
余盏仅仅只是回了生意上的伙伴一条信息,旁边的座位就空了。他的视线扫向坐在一起的两个年轻人。
“看什么,没见过小情侣腻歪?”晏为炽圈住陈雾,下巴抵着他发顶,“宝贝,今天有没有比昨天更喜欢我?”
“……”
余盏扶额,今晚这“月老”当的,起码拿了十年功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