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人把守,出不去,她拖着依旧疲软的手脚爬上二楼,从阳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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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瑜靠强大的毅力走了不知多久,视野里出现了一辆车,她咬着牙冲到了路上。
车上是对男女,他们让刘瑜上了车。刘瑜问他们借手机拨了个号码:“老师,我给你发个信息。”
还在会议室的余老看到信息内容,立即打过去:“你怎么样?”
“我没事。”刘瑜说,“我现在就回去。”
她把手机还给那对男女,听他们好心地问,“要不要帮你报警?”
“不用,麻烦你们送我去医院。”刘瑜强撑着的那点精力被抽走,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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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跟赵家不打交道,时间紧迫,他不得不找了个没人的休息室打给某位:“别怪我没通知你,人在赵家那喝多了脑子犯蠢的老大手上,晚了可能被撕票,你自己看着办!”
气死了,白捡的机会拱手送人。余老心脏病都要犯,他把远在法国出差的儿子骂了一顿。
“一天到晚的就知道这个项目那个项目,非要去国外拓展事业,怎么就不能把国内的城市覆盖了!”
余盏莫名其妙被数落,他放下手机,对合作商投过去一个抱歉的笑容:“我们继续。”
同一时间,山林里,几个保镖把人绑在树上,等老板下一个指令。
老板那头估计在忙,还要等上十来分钟。
过了会,保镖里的老大检查陈雾手上的绳子绑得严不严实。
陈雾说:“你口臭很严重。”
尾音刚落,令人恐惧胆颤的气氛骤然怪异起来。
站旁边的保镖们表情要绷不住,他们平时根本不敢提一个字,都是憋着气跟老大说话。现在终于有人说了。
老大脸上五彩纷呈。
陈雾眼镜歪歪地挂在鼻梁上:“你拉臭臭是不是很黏?”
几人异口同声:“大哥,你拉臭臭很黏啊?”
“滚!”
老大用匕首几下划烂绑陈雾的绳子,拽着他往林子里拖。
“你脾虚消化不好,平时针灸吗……这里可能有适合你吃的草药,要不我帮你找找……”
“大哥,老板还没有下指令,人暂时不能灭口啊!”
就在这时,隐约有警笛声传来,飙速接近。
似乎来的人还不少。
保镖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条子怎么到这儿来了。
那老大率先回神:“赶紧撤!”
混乱中夹杂陈雾的小声:“你们把我丢在林子里吧。”
还是被带上了。
从山林开上大道,警车紧追不放。
车里人枪都拿出来了,他们联系不上老板,又甩不掉警车,一下就乱了套。
“他奶奶的,我们最近没干什么啊!”
不约而同地,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地集中到陈雾脸上。
他们对视一眼,做了决定。
下一刻车急停,陈雾被丢了出去,连同他的帆布袋,刘瑜的小包。
警车不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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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雾在警局录了个口供,警方说接到举报有|毒|贩在那里交易,他们才派人员过去,恰巧救了他。
警方透露,这起事件牵扯到的重要人物还没下落,需要通过调查才能定性,有需要会联系他。
陈雾被警方送到了他住的那家酒店,余老在一楼大厅背手走动,一见到他就过去敲他板栗子,他吃痛地捂住脑门。
余老气得人都要一蹦三尺高:“就不能快点回来!我肚子都饿扁了还要在这等你,我两只脚踩进棺材里的人了,你也不怕折寿!”
陈雾:“……我没有让等的啊。”
余老捶胸口,陈雾赶紧给他顺了顺,被他一把抓住手,“有没有被人打哪儿?”
“没有。”陈雾还要给老人顺顺气。
余老把他的手拨到一边:“行了没事了,别献殷勤,我的家产是要给儿子儿媳的。”
陈雾:“……”他推了推眼镜,“老先生,刘主任回来了吗?”
“没回来我能知道你们出事?”余老瞥他那傻样。
陈雾关心地问道:“那她受伤了吗?”
“自己去看。”余老说了医院的地址跟病房信息,揉着扁扁的肚子往酒店门口走,他走了没多远就回头,“跟上来,请我吃饭。”
“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陈雾开手机。
“什么叫没胃口,我看你就是舍不得你兜里的两铜板。”余老重重地哼道。
陈雾无奈:“好吧,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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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没胃口的陈雾吃掉了一碗面,余老把他丢饭馆,自己遛弯去了。
陈雾按照地址打车去了医院,刘瑜正在跟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的父亲开视频报平安。她在走廊举着手机走给父亲看,证明自己能走能动。
陈雾一过来,刘瑜就朝他跑去,尽管老师已经提前跟她说人安全了,她依旧记挂着。
“真的很抱歉。”刘瑜说,“连累你了。”
陈雾看她很差的气色和脸上的划伤淤青,脖子上的宽丝巾,摇摇头说:“你也是受害者。”
视频里的刘父奇怪道:“小鱼,你在跟谁说话,我怎么听着声音有点耳熟。”
“刘叔?”陈雾很诧异地凑到刘瑜的手机前。
刘父见到他,激动地大喊:“小陈!”
刘瑜神色古怪:“爸,他就是你在春桂的同事?”
刘父哈哈:“是啊是啊。他就是我之前要介绍给你……”
“晚点说。”刘瑜快速按掉视频,她看着陈雾,有一瞬的尴尬,很快恢复如常,“我住院观察一天。”
陈雾从帆布袋里拿出她的包,递过去说:“像今天这种事,还会有下次吗?”
刘瑜没有去检查包里的东西,心思落在别的事上:“不好说。”
看老师那边会不会为了她,对付赵家了。
刘瑜的目光扫向青年,她一笑,也许余家会对付赵家,不只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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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陈雾的房间门被敲响了,他放下手上的书去门口:“是刘主任吗?”
没回应。
“老先生?”陈雾又问。
“你男朋友,九月21号的。”门外的人说。
门一下就打开了,陈雾怔怔地看着少年:“阿炽,你怎么来了。”
晏为炽风尘仆仆,他把棒球帽跟口罩都摘下来,露出疲倦的面容:“你应该问我,怎么知道你住在这里。”
“那你怎么知道的?”陈雾从善如流。
晏为炽捏他耳朵:“我认识余盏,自然认识他父亲,问一问就知道你们的落脚地。”
陈雾咽唾沫:“所以你也知道我白天……你担心我才过来的……”
晏为炽按着他肩膀把他往房里推,腰弯下来,脑袋垂在他肩头:“你怎么总是能牵扯进别人的事情里面。”
陈雾静默半天:“大概就是跑龙套的吧。”
晏为炽闷声笑了起来。
“阿炽,关门。”陈雾碰不到。
“等会儿。”晏为炽维持这样的姿势靠了陈雾片刻,呼吸沉得随时都要睡着。
陈雾乖乖地站着。
“我过于自信了。”晏为炽把手伸进他袖子里,捏住佛珠,低低叹了声,“还是不够,确实不够。”
陈雾听不清:“阿炽,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