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一直被秦老爷子诟病的凶狠面容,此刻挂满了温柔。
“好。”虞清的声音带着失落。
秦奏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中间,他不想让别人听到关于虞清的一点柔软嗓音,指节上暗红的鲜血被湿纸巾擦拭的干净,他还想和虞清多说两句,可虞清却好像没有继续的兴趣,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通话结束,他又恢复到方才的模样。
将整个过程都收进眼底的白石书讽刺地一笑:“怎么,不敢让他知道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吗?”
他说中了秦奏的痛处,他的确不敢。
白石书更是得意:“本以为我们是一样的,不过现在看来,你实在不如我,起码我敢让他知道我就是个腐烂到没救的人,你敢吗,你不敢。”
秦奏挑了下眉,他深知白石书说的是对的,但那又怎么样,他的确不敢在虞清面前露出真面目,可只要虞清是他的,其他都不重要。
再者,如今的他,也不再认为他和白石书像,他们的确是一种人,可秦奏才做不出在黑暗中暗自窥伺的恶心事。
他抬起脚,黑色的皮鞋在头顶的灯光下反射出自然的光晕,缓慢而用足力道地踩在了地面上那双属于白石书的手上。
“你就是用这只手摸了他吗?”
挺硬的鞋底踩在那只右手上,白石书的身体因为疼痛几乎要颤抖,他抬起冒出冷汗的脸,视线定格秦奏额角处的伤疤。
“听说在失忆前,你们的感情很好,不知道他究竟更喜欢那个你,还是现在的你?如果你一直不能回复记忆的话,你说,他还会喜欢你吗?”白石书说。
比起方才的挑拨,秦奏无疑更在意他现在的说法,他脚下加大了力度,那双被踩在脚下的手已经从死死挣扎变得无力。
“他会比从前更爱我。”秦奏说,但这与其说是反驳,更像是不愿意认输的辩解。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人在虞清心目中的地位,他也无时无刻地不在想,虞清真的会喜欢他吗?
连脚下的人似乎都察觉到他的不自信,粗喘着气笑起来。
秦奏踩上另一只手,白石书终于忍不住惨叫了一声。
房间外的虞清听着突然传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他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的地下室,只有那间房亮着刺眼的灯光。
他拍了拍因为惊吓而猛烈跳动的心脏,然后握紧了拳头,心想:秦奏是在里面看电影吗,为什么要在地下室看电影?
他步子很轻,几乎听不到脚步声,等他来到没有关严实的房门前,隐约能听见秦奏说话的声音,里面似乎不止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