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记食府隔壁的胭脂水粉铺的女掌柜范翠芳,辰时三刻才慢悠悠过来。
她是胭脂水粉铺的掌柜,平日有个二三两银子的工钱,她是个寡妇,十年前逃荒来到西南的,家人跟孩子全在那场饥荒中死去,她运气好,得了一员外夫人的救。
后来她就留在员外夫人身边帮忙。
员外夫人有家胭脂水粉铺子,她又有一手调香的本事,这些胭脂水粉里加了她调制的香,更受客人喜欢,员外夫人也很好,给她工钱让她帮忙调香。
后来员外夫人的生意越做越大,就搬去饶州城又开了家胭脂水粉铺,但源宝镇的这个店也还开着,就由她继续留在这边做掌柜。
她在铺子做掌柜,每个月三两银子的工钱,加上她调香手艺,每个月也有红封,就看胭脂水粉铺每个月能卖出去多少,卖的多,她拿到的红封也多,多得时候有个四五两银子,少的时候也有个二三两。
因为不是每种胭脂水粉都适合加入她调的香。
她一年差不多能赚个七十两银子。
就自己买了个二进的小宅子,还买了个小丫鬟,小丫鬟买回来才七八岁的年纪,说是女儿还差不多,现在都已经十一二岁了,平日里也是她跟小丫鬟相依为命。
范翠芳在源宝镇可算是有钱人的,所以平日朝食她都是在外面吃,偶尔还会带着小丫鬟出去吃暮食。
打开铺子后,范翠芳去打水扫洒,却闻见一股子很浓郁的香气,混合着奶香,肉香,面香,应该是附近的食肆酒楼或者小食摊子正在做朝食。
“奇怪,怎得今儿的朝食特别香?”
范翠芳还有点奇怪,实在太香了,从来没闻见过这么香的朝食味道。
难不成是哪家做的新的吃食?
正这般想着,范翠芳忽然想到隔壁好像有家新开的食肆,还是位十来岁的小厨娘开的,她隐约记得应该是这几日开业,难不成是隔壁食肆开业?这香味是隔壁传来的?
范翠芳出门口看了眼,发现隔壁食肆也正好被人从里面把门推开,是个看起来比她还大些的妇人,面上很温和,五官容貌也秀丽得很,见到她时,还冲她微微颔首了下。
还真是隔壁食肆开业。
光是闻见这香味她都馋得慌,难不成是那小厨娘找到了主厨?
也不对呀,之前看食肆门口还贴着招帮厨的告示,根本没招主厨,难不成本来就是有个主厨?
她是真不太相信一个十五六的小厨娘可以做出有着这样香味的朝食。
光是闻见香味,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进去尝尝到底是什么朝食,如此勾人。
不是范翠芳这么想,周围其他铺子的掌柜东家也都差不多想法。
几乎整条集市上都知道有家新食肆要开业,但都没甚太大感想,以为这家新食肆跟前头两次一样,开不了几个月就要关门大吉,毕竟吃食生意不好做,不像小食摊,成本低,亏了也不可怕。
这条集市上的食肆跟小酒楼都还打趣那位置不吉利,做不得吃食营生。
本来以为这次食肆也一样,都还期待着什么时候开门,什么时候关门大吉,有些还打赌新食肆几个月可以关门,甚至还下了赌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