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苓:“有什么不放心的?这里里里外外都是我的人。”
闻弈拧着眉看着他,不予置评。
江鹤苓以为他是不相信沈数,便又说:“沈数带来的人,都是他四哥的亲信,可以信任。”
岂料闻弈眉头皱得更狠了,沉声质问道:“你和沈家到底什么关系,还有他这位四哥又是谁?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江鹤苓眉梢挑了一下,回过味来闻弈这是在吃醋,于是他抿着唇浅笑一声,解释道:“我们家和沈家是世交,他四哥,叫沈问轻,比我大两岁,五岁那年,他父母遇到了一些麻烦,他就被寄养在我家,一直到成年,所以他算是我的半个哥哥。”
听完这番解释,闻弈紧皱的眉头缓和了不少,复又想到先前沈婷也提到过,沈林和江鹤苓勉强也算是发小,所以说,沈家和江家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亲密。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记告诉你了。”江鹤苓又说,“我父亲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泄露行踪的人查到了。”
“是谁?”闻弈问。
“我父亲手下的一个秘书,负责协调三大区边境往来,叫孙平,我经过二区边境的路线有他的参与。”说到这,江鹤苓停顿了片刻,才又说,“他最近因为参与边境走私,被立案调查了。”
闻弈眉心很轻地皱了一下,多问了一句:“走私什么?”
“具体我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些违规的药物。”江鹤苓回答得有些模糊。
闻弈却是因为“药物”这两个字眼尾很轻地眯了一下。
他想到了先前石清提起过,关于露汀镇违规抑制剂的调查,似乎是牵扯到联盟内部的人,然后艾瑞上校就没有将这件事转交给二区。
江鹤苓没错过他的细微表情,默然一秒后,他又说:“我父亲也因为这件事儿被调查,目前的处境不太好。”
难怪。
从到达这里那一刻开始,闻弈就已经察觉江鹤苓身边的人对他的微妙警惕。比如沈数偷偷地打量,又比如沈林充满敌意的视线,甚至连科林见了他都不打招呼,态度冷淡。而方才沈婷语焉不详的一句“暂时没事”,也让他感觉到微妙的隐瞒之意。
当时他就觉得,在他带走江鹤苓的这两天,定然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是联盟那边出了事儿,以至于江鹤苓身边的人都开始风声鹤唳,防备一切可能存在的隐患。
江鹤苓似乎是知道闻弈在想什么,他等了一会儿见闻弈没有说话,便自嘲似的笑了一声,继续道:“若是细算,消息的泄露也是因为我自己。”
闻弈从思索的状态抽离,接了一句:“什么意思?”
“据说孙平会被调查,是因为他去把跟着我进监狱的保镖捞出来的时候,徇私也捞走了一个走私犯,正好被二区的缉私局盯上了。”
闻弈颇为诧异地一挑眉梢,旋即想到当初江鹤苓在安城监狱的所作所为。
正是因为江鹤苓当场报仇,意外弄死了那个占他便宜的走私犯,才让他的保镖被迫留下。
闻弈嘁了一声:“这怎么能怪你呢?谁让那家伙占你便宜,就这么死了也是便宜他了。”
听他这有些拈酸吃醋的狠话,江鹤苓笑了一声,伸出手指点他:“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不是说我胆大妄为吗?”
“……”
闻弈一把抓住他的手指,低头亲了一下:“我说错了,应该说你干得漂亮。”
江鹤苓被他逗笑,笑意冲散了他脸上浮着的淡淡愁绪,竟有种别样的温柔感,闻弈看得心头一动,俯身便要去吻他。
江鹤苓不知道他要是干什么,下意识后退想躲,闻弈便用力拉住他的手,同时另一只手绕到他身后让他避无可避。
“躲什么,让我亲一下。”
说完他也不给江鹤苓说话的机会,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
直到江鹤苓口中氧气稀薄,呼吸急促起伏,闻弈才松开他,又一点点亲掉他嘴边沾染的水渍。
“你这是亲多少下了?”江鹤苓无奈地问。
“没数,就算一下。”闻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