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鹤苓是怎么想的呢?
是信他还是不信呢?
恰好沈婷又在这个时候告诉闻弈江鹤苓的病需要尽快回到一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告诉闻弈,江鹤苓对他很在意。
闻弈稍微用点心也就能猜到,沈婷这话是在和他打心理战。
江鹤苓可能是不知情,也可能是默许试探。
所以闻弈主动离开,放江鹤苓出海,是向沈家三子表明立场,也是向江鹤苓表明真心。
其实沈婷说的那些话是试探,也是劝解,她相信闻弈不会伤害江鹤苓,却也担心他被利用,说那些话旁敲侧击的成分居多,可真心希望他能劝江鹤苓早点走也是有的。
“既然选择让你走,那他干吗又这样暗中跟着,这样不是反而更可疑?”沈婷面露不解,旋即嘶了一声,又说,“也不对,他不知道你那耳钉里有定位。”
不知道他的行动会暴露,也就没想过会让人生疑,可能就只是想亲眼看着江鹤苓回到一区。
沈婷刚这么想这,就听江鹤苓摇头道:“不,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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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婷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会知道?”
如果不是闻弈昨晚挑明,江鹤苓也不会知道他早就清楚耳钉里有定位芯片。
昨晚闻弈将他从浴室抱出来之后,就没再做什么,只是拥着他躺在床上。
长时间抑制信息素的释放,让他的腺体发烫,江鹤苓的手指在那处留了许久,像是引诱又像是安抚地来回抚摸,偶尔会擦过那枚腺体钉。
“疼吗?”江鹤苓问他,也不知道是问他现在的腺体,还是曾经打进去体钉。
刚经历一场情事,江鹤苓的嗓子很哑,很有磁性,这两个字被他说得缱绻又深情。
疼个屁,闻弈只觉得妥帖。
“怎么?你想拿回去?”闻弈问他。
江鹤苓没说话,闻弈又说:“给了我,就是我的了,别想拿走。”
江鹤苓笑了一声:“没想拿走。”
闻弈也笑,然后他忽然翻身坐起,从他脱下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枚丝绒盒子,里头放着一枚爱心形状的耳钉,朱红色,像一颗鲜活的心。
“作为交换,这个给你了。”闻弈说。
江鹤苓把那枚耳钉取出来仔细端详了片刻,发现上面还留着些许细微的擦痕,做工算不上精细,甚至有点粗糙。
“你做的?”他问。
闻弈挑眉:“这都看出来了?”
江鹤苓笑了一声,想说专业的珠宝店应该没有这么差的手艺,闻弈应该也不会眼光差到买这么一个残次品回来送他。
“这是什么?”江鹤苓问。
“红珊瑚。”闻弈将耳钉取出来,替江鹤苓戴在了他空荡已久的右边耳垂上,那处尚未褪去绯色,此时又添艳红,有种绮丽的张杨美感。
闻弈很满意,他俯首落下一吻,又低声说:“放心,这里面没有定位。”
江鹤苓心头一震,瞳孔很轻地收缩了一瞬。
闻弈抬起头望着他,笑得很温柔:“说了让你走,就不会阻止你。”
江鹤苓说不出话,压在心底的酸意似乎又有了翻涌的趋势。
闻弈又低头吻他:“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也太考验我了。”
这个吻很温柔,纯粹的唇齿碾磨,是不沾情欲的温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