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玉山从窗口看下去,雨势大到几乎看不清人,拦车肯定很难。然而对于可怜秘书即将的遭遇赵享载毫不在意,把扇子潇洒地打开,挡着半边脸,眼睛眯成一条缝,活像一条成精的狐狸:“玉山,你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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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安今夏的雨水可真多,”“K”出神地听着雨声,帮阿虎戴上护臂,“我知道你讨厌下雨,但有个人今天该走了。”
阿虎将短刀插进皮质刀袋,扣上皮带扣。
“会有‘别人’来吗?”
“最好是有,你可以跟他们叙叙旧,”“K”说,“毕竟十年了。”
“去我的刀下叙旧吧。”阿虎低低地回答。打开观景窗,雨水扑面而来,他毫不在意地翻窗而出,从春天大酒店四十九楼高层一跃而下。在高硬化玻璃墙体上熟练地使用外骨骼,二十秒之后到达地面,扣上防水外套的帽兜,消失在夜色中。
与他几乎同时,一辆车出现在曲家大宅正门外。
曲文夺从早上起床就开始折腾阿善,听说他是曾经在军队待过,于是叫他在院子里站军姿两小时,平板支撑二十分钟,被雨淋得跟落汤鸡一样。轿车经过他身边驶进庭院,管家进来通报,说“二爷家的公子来了,给小爷问好。”
曲文夺意外地“哦?”一声,“章璞回来了?”
他二哥曲文梁唯一的孩子曲章璞,是三年前才改姓“曲”,母亲至今身份不明的私生子。
曲章瑜正给阿善求情,让小叔把他放回来。一听这话从沙发上蹦起来指着管家说:“不准让他进来!”又跟她小叔撒泼,“你让他进来就得让阿善进来!”
曲文夺不解地问:“章璞是你弟弟,阿善是外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曲章瑜喊:“他曲章璞永远别想进曲家大门!我才不承认他是我弟弟,他有什么资格做我弟弟?!”正说着呢,曲章璞已经进来了。听见后半句一声苦笑,低头跟曲文夺说:“小叔好,二姐好。”
曲章瑜理都不理,跟没这个人一样,亲自到门口喊:“阿善进来!”转头跟她小叔喊,“猫猫狗狗都能进曲家,凭什么阿善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