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处理伤口,曲文夺一边看向阿善:“她不但不知道你的身份,甚至不知道你不是她哥哥?”
阿善默认了。
“陈生不会有问题,否则曲文栋这个老狐狸不会让他活着。所以你到我身边只是巧合?”
“我跟久安几大帮没有任何关系,我照顾小稍是因——”
“我不想知道。”曲文夺打断他。“曲文栋相信陈生所以没有调查你的背景,不过我想他即使调查了也未必查得到。对吧?”
“但你查到了。”
“毕竟我有小丁这样的天才啊!”
小丁迎着阿善的目光骄傲地挑了挑眉。
“你可以要我的命,但至少放过小稍。”
曲文夺哈哈哈地笑:“你的命很值钱吗?”笑完仔细地盯了他一会儿,慢慢地说:“为了让你永远做‘尤善’,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阿善看向隔壁,隐约还能听见小稍的哭声,闭了下眼睛,回答他:“什么都可以。”
曲文夺轻轻地笑了。
“很好,这不就成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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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文夺在深夜才从俱乐部回到曲家大宅,招呼阿善去放洗澡水。虽然肩上的伤口被包扎得很好,但牵动左边的手臂不敢有大动作,为了瞒过无声铃,他咬牙挺了一晚上做完“曲家小爷应该做的一切娱乐”才回来。
“把你妹妹送回家了?”曲文夺闭着眼睛问。阿善在给他吹头发,淡金色的发丝随着低温暖风飘动,阿善需要时不时地拢下去。
“嗯。”
“她信了?”
“信了。”
跟小稍说这边有女孩出了事,他哥以为是她,恰好碰到曲文夺,听到那些传闻就误会了。曲文夺不追究,但医药费要从工资里扣的。除了“一切都是曲文夺安排的圈套”这个背景,基本都是真的。小稍哭了半天,说只要大哥不会被抓什么都行,钱她也会帮忙还的。单纯的姑娘被吓着了,根本就没追问细节。
曲文夺把防水贴撕下去,动了下胳膊,微微皱眉。
“那位是医生?”阿善并不知道阿甲的名字,只是对他熟练处理外伤的手法印象深刻。
“曾经是。”曲文夺说。
“那现在……?”
曲文夺歪着头思考一下:“拷问官?调教师?”说完嘻嘻嘻地笑了。
阿善在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你做的这些事,该不会曲家人都不知道吧?”关掉吹风机,顺手拿梳子整理好。
“你猜?”曲文夺又故弄玄虚。看到桌上放着的簪盒顺手打开,细簪已经让阿甲消毒清理过了。他站起来把真丝睡袍整理好,系紧腰带,“跟我来”。
阿善跟着他经过走廊,打开尽头的门,下楼梯到地下室再转个弯又打开一扇门。里面整整一面墙都是曲文夺的那些“收藏”,刀剑、qiāng • zhī,和前不久刚在自己身上用过的十字弩——旁边放着没有改动过的原版弩箭。
“这些你都可以用,”曲文夺摘下一副手铐放在手里玩,“当然,要经过我允许。”
“你需要我杀谁?”
“谁想杀我你就杀谁。”曲文夺站在他面前,“手伸出来。”
“咔擦”,阿善低头看看自己被铐住的手腕,没等问为什么就被曲文夺一脚踹在地上踏住他的胸口,甩开一根伸缩鞭,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如果你以为掐我、刺伤我这件事能这么容易就翻篇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曲小爷的脾气可不是演出来的!”
“啪”地一声,阿善的脸上火辣辣地疼。他看向曲文夺,紫色眼睛里燃烧着怒火,长发垂下来的模样像一尊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