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善笑了笑:“惩罚。”他脸上贴了一块创可贴,底下隐约露出红色的伤痕,下嘴唇上破了不小的一块儿,刚结了痂。
“从小到大没人敢动我一根头发,你凭什么敢这么对我!”
“那玩意儿沾了多少人的血你也敢刺我?!得了什么传染病你要怎么负责?!”
“我最讨厌紫色!”
曲文夺在地下室里暴跳如雷,一根伸缩鞭毫不留情抽在阿善身上,白T恤底下都透出印子来。一边恼怒一边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等他打够了,阿善盘腿坐在地上舒了一口气,问:“完了?”
曲文夺眯着眼睛:“还不够疼,是吗?”
阿善掀起T恤看看身上的伤,又放下,“啊,超疼。”曲文夺直接把整条鞭子朝他掷了过去,毫不意外地看他伸手抓住。反正也发泄完了,曲文夺拢了一下散开的睡袍,把钥匙丢过去,“自己打开。”转身要上楼了。
他听见身后阿善一阵轻笑,自言自语似的说:“……生气还有点可爱。”
曲文夺心里一股火儿刚下去又窜了起来,窜得比之前还高。抬手从墙上摘下一支单发复古猎枪上了膛,对准阿善就要扣动扳机。已经解开单边手铐的阿善,躲避枪口的同时朝着曲文夺袭来。
“砰”一声巨响,地下室的密封天花板上出现个凹洞,扑簌簌地掉下碎屑。
枪杆被拨到一边,曲文夺被扣着手腕压在楼梯扶手上,听阿善问:“为什么不喜欢紫色?跟你的眼睛颜色一样,很好看啊。”
“因为跟我的眼睛颜色一样所以不喜欢——放开我。”
阿善纹丝不动,很执着地问:“到底为什么?”
曲文夺翻了个白眼,瞪着阿善:“你喜欢跟你换!连视力也一起给你!”在白化病患者里他的视力问题不算严重的,仅仅只是近视与散光,然而因为晶体问题无法接受手术矫正,一辈子离不开眼镜。
阿善刚想说什么,耳朵里听到来自上层楼梯的细微响动,搂着曲文夺往后退一步靠上墙壁,顺手按住他后脑让两个人贴上嘴唇。
曲文夺睁大了眼睛,但马上就顺从了。
无声铃正准备再下一个台阶,立刻把脚又收了回去,“啧”了一声:“玩很大啊,但不要打扰别人睡觉好吗?”隔音再好她也听见了枪声。
曲文夺从阿善身上起来,把手里的猎枪立在台阶上:“不好吗?方便你有内容去报告。”嘴巴跟无声铃说话,眼睛却死死瞪着阿善。
“是吗,真贴心。”无声铃的声音毫不留恋地远去了。
曲文夺的枪口重新顶住阿善的脑门:“是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你?”
“不,你只是现在不会杀。”阿善说,“除非你能找到另一个对抗无声铃的人,并且有充足的理由把他带在身边。”
曲文夺一声冷笑,放下枪:“我真应该重新评估你,尤善。”他捏住阿善的下巴,张嘴咬上对方的下唇,硬是咬出血来,“再敢冒犯我就阉了你!”说完踢了阿善小腿一脚。
“这可不是命令别人脱裤子的人该说的话。”阿善用拇指指腹抹掉嘴唇上的血。
“如果你认为我对你有其他方面的兴趣,那也大错特错了。”
阿善似乎觉得很遗憾,“没有吗?真可惜,我有啊。”
“尤善——!!!”曲文夺在牙缝里磨出这个名字。然而没等他再次给出警告动作,阿善揽过他并且狠狠亲上嘴唇,一点挣扎的缝隙都没有留给他。
曲文夺的嘴里除了男人的舌头、血味,还有不能掌控面前之人的恐惧,以及从未同别人如此亲密的慌张。他能察觉到阿善的吻不仅仅是吻,是回击,甚至是欲望的昭示。
阿善抱着他,手指插进头发里并不温柔地揉搓,在他耳边低沉地说:“文夺少爷,事已至此,我们便不需要遮遮掩掩。我不关心你的目的,那跟我没有关系。只要小稍平安,这条命可以任你使用,但不代表我会任你予取予求——总要给我一点适当的回报吧。”
他放开曲文夺,帮他拂开覆盖在脸上的凌乱发丝,看向那双恨不能当场宰了他的眼睛:“我倒觉得你可以尝试一下喜欢紫色,明明就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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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善倒完咖啡,曲文夺连尝都没尝就说“重新换个咖啡豆!”目光要是能shā • rén,他的视线早就在阿善身上烧出几个洞了。并不知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的曲章瑜,对阿善充满了同情,颇为幽怨地看着她小叔。压根不知道曲文夺现在已经在脑海中给阿善安排了一百多种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