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抓住真凶,我就站在谁那边。”红黛眼睛一弯,莞尔一笑,表情立刻生动起来,“还有问题吗?”
小舟突然高举手臂:“我我我我有个问题!”他只见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翻出一支笔,双手送到红黛面前,“可可可不可以帮我签签签个名?”
钱金石:“……”
红黛纤细的指尖挡住嘴唇:“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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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回车里,小舟抻着自己的T恤衫下摆看也看不够,“红黛亲笔签名的耶!”抻起来放在鼻子底下闻:“啊!香气!我要把它挂在墙上!”看他师父一直不说话,于是翻开随身的笔记本其中一页送到钱金石面前,“师父师父,这个送你!刚才红小姐在这里签字了!嘿嘿嘿我很机智吧?”
钱金石一把夺过本子敲他的头:“机智!机智!你他妈最机智了!丢人现眼的玩意儿,赶紧开车!”
小舟缩着脖子扣上安全带,即使被打也高兴:“一辈子能有几次机会跟红黛面对面啊师父!那可是国际影后、世界巨星!那气质!那气场!明星跟普通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生物。红黛跟一般明星又是两个世界的生物啊师父!”一边开车一边发出夸张地赞叹,红黛在他这里就是神女下凡。
钱金石懒得理他。然而红黛确实跟他认知里的女性有很大不同,与其说她是明星,不如说“久安的红夫人”这个称号更适合。
有人说她不过是个交际花,靠着脸蛋和身体睡遍久安富豪与政要;有人说她攀附曲家而不得,转而拼命要打进上流阔太的福友会;有人说甘拭尘实则是穷鬼一个她已经后悔订婚——无论何种传言都在告诉大家,这个女人只是主动或者被动地跟一些男人睡过被捧起来的戏子而已。
什么红夫人,客套而已,谁会当真?
不,她没有那么简单,更没那么肤浅,钱金石想。他并不了解红黛,连红黛的电影都看过不超过两部,他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她对于久安的斗争心如明镜——钱金石有种直觉——她甚至可能在这斗争中推波助澜。
红黛的眼睛,让钱金石觉得熟悉。
那是不惜一切想要达到目的的,犯罪者的眼睛。
“师父,下一步是去医院吧?”小舟总算从兴奋中回过神儿来。
“嗯。”钱金石点点头,“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曲章璞,问题很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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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无声铃下楼来,问道:“就是他?”
“就是他。”红黛挑眉作为回答,转身拿起自己的手包,“文夺还在俱乐部?”
“嗯,说是今天无论如何要去一趟,需要我陪您吗?”
红黛摇头:“他既然没打算继续瞒我,就知道我早晚会知道的——你去做你‘该做的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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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狗面前的建筑是他只在电视和杂志上见过的豪宅,低调而隐蔽,比雀哥以前带他去的那个宅子还要大。知心把他送到门厅,说“我家哥哥的见面会来不及了麻烦你自己先坐吧”,将装着病历的袋子放在他手里就急匆匆地走了。
门在黑狗面前关上,他没来得及拦住。从没见过的电子锁又不会开,出口被封闭这一认知让他变得有些焦虑。攥紧了自己的手提袋踏进一尘不染的大厅,一边寻找能应对突发状况的武器和逃跑的路线,一边观察戒备是否有其他人在埋伏。
陌生的地方,就是隐藏着危险的地方。
“砰”一声钝响传进他的耳朵,紧接着是呼痛的惨叫。方向来自角落的下行楼梯,那里似乎有一个地下室。黑狗并没有贸然接近,而是放下手提袋随时准备开始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