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宝芳是个有野心的人,付达一直都很清楚。但是她跟自己不同,付达只要钱,而蒋宝芳要权——现在赵享载分散在久安各部、尤其是治安分局的那些势力群龙无首,她的机会就来了。
她要做义海之下最能掌控久安的那个人。
付达并不是对权力没有欲望,但他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当他背叛沙天奥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再选择的机会了,沙天奥孤注一掷,他又何尝不是?除了抱紧义海的大腿,别无他法。
他听见走廊里警靴敲打地面的声响,是蒋宝芳特有的脚步声。她似乎正要出去,走到一半停住了,跟谁在打招呼:“哟,出院了?”
钱金石按着身上发痛的伤口从入口进来,开门见山问道:“袭击赵享载的人有眉目吗?”
“钱警探为这事儿跑回来的?看来你关心赵区长远胜过自己啊。”
“这个案子难道不是最要紧的?‘净火’前后袭击了多少人你还不清楚?”
蒋宝芳单边眉毛一挑,答非所问:“钱警探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再管自己不该管的事,可没人再救你第二次了。”说完昂首阔步地走出去。
郑仕通目前不在治安局,她直接去了郑家的私宅,两兄弟和郑天贵正为了龙头之夜做准备。
蒋宝芳为郑仕通送来了跟沙天奥有关的更新汇报:“除了大能天佛会,沙天奥现在有了自己的私人佣兵,换掉了我们之前安排在市政厅的武装,连我都不能接近。派人试探过几次,要取他性命恐怕要用些手段。”
郑仕通略一皱眉:“想到他会有准备,倒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周全。”
“我们恐怕不能给他更多时间了。”蒋宝芳压低了声音说。她跟郑仕通都心知肚明,在举龙头之前,必须要把这个不安定因素除掉。
郑仕通看了看兄长,两人交换一次视线便达成了共识。
蒋宝芳看懂了他们的眼神,接着说道:“听说天佛会一直在想办法买下血花训练场,而这块地目前在妇保会名下,属下恰好在妇保会里有些人脉,她们对市政厅积怨已久,或许可以派得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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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晚,写字楼底商的连锁咖啡馆仍在营业。白星漠从安全货运的办公室里出来没去取车,而是夹在加班的白领队伍里买咖啡。买完了便找个座位坐下,没一会儿,店员端着两杯饮料和甜点走过来,一杯给他,一杯给自己。
“你宁可在这儿做咖啡也不能上楼去帮我个忙吗?”白星漠十分认真地问。
甘拭尘带着连锁店帽子,手插在围裙兜里:“做咖啡好玩,工作不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