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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享载伤情再度危急,半夜被送进了抢救室。
主治医师双手插着口袋站在病床边看了他一会儿,不紧不慢地摘下他的氧气面罩,掀开被子戳了下伤口:“不如再捅你一刀吧,可信度再高点。”
赵享载痛得浑身打颤,脸色苍白,却还是嗤嗤笑:“如果我宝贝儿知道你是谁,他不会饶了你的。”
穿着医师白袍的甘拭尘拉下口罩,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闭嘴,变态。‘净火’既然已经钓出来了,而你却让他跑了?”
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一口气,赵享载说道:“谁让你不亲自守在我身边?”甘拭尘歪了歪头,眼神似乎在说“那我留你何用”,并且显露杀机。赵享载才补充道:“你不想暴露,对方也不想。他的实力恐怕仅次于你,你知道我身边也不是那么太平,不能把所有人都派出去。”
仅次于自己——这句话让甘拭尘短暂地皱了皱眉。
他确实想知道这位冒充者的身份,但他最终的目标,是那个隐于施特劳背后的“K”。冒充者是对方放出来的鱼饵,等着跟十年前那场背叛有关的人上钩,于是甘拭尘自己也搭赵享载这条船扔出了网——只可惜网眼还是太大了。
“K”不会轻举妄动,所以甘拭尘也不能。
他盯着笑眯眯的赵享载:“别忘了,让我出手的代价很贵,失望的代价更贵。”说罢让自己摆出同样的假笑,俯身对赵享载亲切地说,“我觉得你应该多躺一段时间,赵区长。”
赵享载当晚从抢救室直接进了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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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享载又病危?”沙天奥“哼”了一声,“他就应该快点死!我知道了不用报告了!”说罢挂掉不知是谁打来的电话,催促司机,“开快一些!”
在久安的另一边,他的黑色专车正在安保车的包围下,从绘制着红色雪花的大门急速进入,驶进废弃的训练场,停在原基地办公室门前。从安保车上下来的蒋宝芳,为神色难掩惊惶的沙天奥打开车门。他无暇顾及当下陌生的环境,隔着数名雇佣兵步履匆匆地跟在蒋宝芳身后,行色相当狼狈。
几辆带有大能天佛会标志的车显然已经先他们一步到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