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清理嘴巴里伤口时黑狗的眼睛还在使劲眨巴,好不容易等治疗完了又开始喊:“愿望!”
“行行行,你要什么?”甘拭尘无奈地说。
“抱,甜哥!”黑狗张开了手臂。
甘拭尘吓了一跳:“啊?”
黑狗钻进他手臂里抱住腰,紧紧贴着甘拭尘的胸膛,闻他身上跟自己一样的洗衣用品味道,埋头嘿嘿嘿地笑。
从黑屋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抱过了,黑狗很想念。
甜哥,就是他的新睡袋呀。
抱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松开的意思,甘拭尘忍不住提醒:“好了吧?”动手去掰黑狗的胳膊。
黑狗不松开,仰着脸跟他讨价还价:“那以后也抱!”
“你想得美,一次就行了。”
“甜哥没说!没说一次!”黑狗不干了。
甘拭尘“嘿”了一声,伸手摸他后颈,作势掐住:“你胆子大了,敢跟我咬字眼。”
“就是没说。”黑狗双手在他背后互相扣着,似乎察觉到他甜哥并没有真的动怒,起码脖子上的手掌还是温柔的。
“二十好几又不是小孩,有什么可抱的。”甘拭尘抱怨似的嘟囔着,却把手垂了下来。“每次不要超过三秒,三、二、一,好了。”
黑狗把手松开一点又扣上:“再三秒!”
“小黑你是不是跟阿择学坏了,等我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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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做梦了。
与其说梦,不如说是一些记忆的碎片。他早就遗忘的场景和人,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画面,一帧一帧扎进脑海。
身型高大的人在焦急地喊他的名字:“小虎!”
一张与“K”相似又不相似的脸,笑眯眯地说:“你是猫,他是虎,做师徒正合适了。”
“我不收徒弟。”有人说。
耳边又有人轻声细语:“你以后就是第二个净火了。”
灰暗的房间,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剧烈的头痛。
“别相信他!”
谁?别信谁?
“他是背叛者!”
阿虎冷汗涔涔地醒来,脑袋受伤的那一侧持续着疼痛。女性温柔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臂,躺在他身边的杜新妹担忧地说:“阿虎,你做噩梦了?”
他喘了几口气,疼痛很快就缓解了:“脑子被破坏的后遗症,偶尔会这样,没问题的。”
“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过几天就好了,放心吧。”他转过身去轻轻地抱住杜新妹,“睡吧,明天光仔运动会你还要早起呢。”
第二天一早,阿虎趴在栏杆上看杜新妹在楼下收衣服,一边给“K”打电话:“最近没什么事情吧?”另一个“净火”仍不知所踪,然而自己这几天着实过得悠闲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