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被掌控,但同时也不再被关注和保护。
这让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掌控”的风云过,如同被迫出笼的金丝雀,既茫然又恐惧,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没有感到自由,而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这一天来得太快,他毫无准备。
于是他在这恐慌中涌起一阵悲伤,接着转变为对赵享载的怨怼。
农玉山清晰地察觉到这种怨怼。他已经摸透了风云过,这小鸟没有dú • lì生存的能力,他需要一个华美的笼子,一条细细的链子,剪去翅膀拴住脚腕,然后整日哀婉动人地鸣叫就是他人生全部的意义。
谁能够饲养他,他就会为谁歌唱。
而一旦饲主有了其他歌喉更动人的小鸟,他便自然而然受到了冷落。
谁让他只是一只脆弱而无用的小鸟呢?
赵享载在眼下这样生死攸关的重要关头,必然会优先选择将对自己更有用的人,在他成为久安新市长之后,像风云过这样只能带来肉体快乐的玩具要多少有多少。
农玉山不动声色地抚摸过“小鸟”的脊背,送上无言的安慰。
他知道,“小鸟”就要对自己求助了。因为除了自己,他再没有任何人可以依靠。
“我该怎么办啊,玉山?”风云过的眼神楚楚可怜。
是啊,你要怎么办呢?
“你想要他像以前那样欺负你,还是让他重视你?”
风云过的答案显而易见,农玉山装作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认识的一位前辈,或许他可以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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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华明拨开区长办公室的百叶窗,看两位秘书亲密地挨在一起窃窃私语,忍不住对赵享载说:“会不会有点过分了?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背着风云过他的态度反而有些不同。
“你什么时候会怜香惜玉了?当初我把他带在身边,你是可是反对得最激烈的那个。”赵享载一边拿折扇敲打肩膀一边查看手里的资料,毫不在意地笑。
“我不是怜香惜玉,是怕他出卖你。他知道得太多了。”
赵享载相当自信,斩钉截铁地说:“不会,云过很爱我,没有我他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