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在耳边,进来了,那扇门开了之后是两个与昨日那人穿搭一样的绑匪。
他们不与我说话,朝我丢了半截干馒头,然后一人按着我,另一人便往我手臂上注she一管药,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当他们一起身,我身上便有了反应,脑袋疼得要炸裂开,浑身的血液像是烧沸了一样,烧得我一身的皮肉又痒又疼,但是挠起来却是怎么也治不了痒,那痒和疼好像是错觉,但是又折磨得我想要打滚,想要浑身扣抓。
我痛苦地在泥巴地上翻滚,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被碎石子划破,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我没有意识到,我现在正在遭受的痛苦是这些小伤的数以百倍千倍,我的手像是已经不再属于我自己,我控制不住它们,我的手抓挠过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不停地循环,到了后面,我身上几乎已经没有好肉,每一个地方都是已经见了血的伤口。
我不知道疼,不知道这些伤口的疼,我只感觉血液流通在我身体里,却如同是岩浆在灼烧我的经脉,我的细胞,一寸又一寸地烧。
我撑起身体来,往墙上撞,脑袋也要炸开一样,但是木屋不够结实,我撞一下,整个屋子便跟着抖一下,我“哐哐哐”地撞,木屋便“吱吱呀呀”地响。
我不再有时间流逝的感觉,所有一切都变得淡了,轻飘飘的不真实,最后我又疲累又困倦,歪倒在地上竟然就晕过去了。
等到再次醒来,却是已经又度过了一个夜晚,这个夜晚虽然还是那么寒冷,但是我居然没有再被冻醒,我太困了,身体的精力消耗得太快,已经无法再应对寒冷带给我的挑战。
我睁开眼,光亮又丝丝缕缕地从木屋缝隙里钻进来,这给我了我一个错觉,好像昨日的一切都是一场幻觉,我没有又疼又痒地自残,我没有不要脸面地和着泥巴在地上打滚。
但是当我眼前逐渐清晰起来,我才意识到那一切都是真实的,并且已经在我身上留下了很深,并且很明显的记号。
我的十指指尖都糊着血垢和泥巴,厚厚一层,黑红一片,有的指甲已经被弄到劈开了,露出里面已经被污染的嫩肉,结了一层很薄的痂,薄到好像我吹一口气,那层保护就会碎在我眼前,然后又将迸出鲜血和露出嫩粉的肉来。
我站起来,跟着这一动作,浑身的伤都在叫嚣着,我低头一看,原来我能看到的皮肉都已经伤痕累累了,最外层的皮肤被抓破,一道道指甲印,深的地方渗出的血已经凝成疤,浅的地方则是白色的抓痕,但是深的却是大多数,浅的估计是我指甲后面劈了,再抓不出更厉害的伤了,只能留下这样的痕迹。
环顾四周,这四面木墙上则尽是血迹,我伸手摸上额头,那里肿了很高一块,还有血痂,很厚一层,摸起来硌手,也不能碰,一触就疼,疼到要裂开一般,像个疼痛的开关键一样。四面墙上抹着深浅不一的血,已经干涸,棕褐色地糊在上面。
凭着这些痕迹,我悲从心上来,泪水不自知地便已经糊了我一脸,哗啦啦地往下滚,像是一场夏季大雨,淋湿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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