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岸问:“鬼和蜘蛛不应该害怕吗?”
一大清早被人喊起来抓虫子,宋和初一脸木然,又困又烦地抄起笤帚。
“我听说蜘蛛不能拍死。”常岸拦了一下。
宋和初强忍怒火转头看他。
“我看过视频,蜘蛛产了卵背在身上,拍死了的话那些小蜘蛛就全都跑……”
“闭嘴,别说了,求你。”宋和初被他说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忙指向热水壶,“把水烧上。”
常岸依依不舍地抓着门把手。
他预感到宋和初下一句话就要说“蜘蛛又不会自己开门,你拉着门干什么”。
公寓里备的热水壶都是未拆装的全套新,用起来很趁手,常岸烧了一壶水,听着咕噜咕噜的沸腾声渐起,响了一会儿后“啪”一声自动断电。
宋和初拔下插头,拎着热水壶就要去卫生间。
“你倒杯子里再去吧,别再浇手上。”常岸仿佛已经感受到了炙热的烫意,手指蜷缩了起来。
“不用。”
常岸半点没有犹豫推脱,直接说了真话:“其实我是觉得膈应,你拿着热水壶去浇虫子,我应该不会再喝里面的水了,怪浪费的。”
宋和初这才驻足,按照少爷吩咐把开水倒入小纸杯里。
做完准备工作,他推门而入,几秒后传出一阵开水倒到地上的声音。
常岸倒吸一口气。
“你要来看看吗?”宋和初问。
“……不。”常岸把垃圾桶放到门口,侧着头不去看里面的惨状。
宋和初捣鼓一会儿,还特意为遗体盖了一层白色卫生纸,以保护常岸脆弱的眼睛和心灵。
他拧开水龙头洗手:“真该把你这样子拍下来,发给你那堆前女友看。”
常岸用脚踢着把垃圾桶踢远:“我哪来的前女友?”
这话说得太典型了,渣男。
结束了兵荒马乱的抓虫子环节,距离上门核酸还有一段时间,宋和初回到屋子里拿手机。
指尖碰到屏幕时自动解锁,弹出来一个未接来电。
宋和初第一眼还以为又是常岸打来的,定睛却看见是宋东风的电话。
宋东风这两天像要吊死在他身上,有事没事都得来打个电话。
这位亲舅舅的亲儿子,也就是他的表哥,年纪轻轻熬夜抽烟喝酒样样都沾,上个月把自己作进了医院,连做了三个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