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带很顺溜地放进了录音机中,接着传出了声音。
“事件代称:尸解成凶
发生日期:1997年10月2日
委托方:霍小姐
受托方:凶魂侦缉所非寻常事物调查司
事件发生地点:云中市五通区四医院”
“沙沙沙……”
“霍小姐,您把遇到的事叙述一下,尽量详细些。”
“那个,为什么还要录音啊?”
“录音是我们的工作流程,请你理解下。”
“哦……警察那边的谢局长让我来找您的,但是,我遇到的事……不是你们想的那种,所以您能解决吗?我真的很害怕。”
“在这很安全的,你可以放心。你遇到什么事了?”
“黑先生,我……我可能……遇到那种东西了,就是……就是鬼。。”
秦丁听到这儿,并没有按暂停,但是他听到磁带里的女生刚才管缉魂使称呼为黑先生,这让秦丁不由想到了磁带末尾提到的“白面黑了”。难道是这个人?
“霍小姐,我的工作,就是处理你现在遇到的这种事。”
“您的工作?可是警察……”
“我不是警察,你不要有这些顾虑,你说的我会相信,而且我也能处理。”
“呃……”
“霍小姐,你已经遇到匪夷所思的事情了,还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咱们不要耽误时间了,拖得越久,问题越大。还需要你讲得详细一些。”
“……我不知道我遇到的是什么,应该是鬼。
这个月的2号,因为是在国庆假期内,我们科值班的医生是曲主任,医护室只有我和刘护士长。
那天晚上八点的时候,突然急诊那边推上来个人,让曲主任手术。
当时我赶快跑去通知了主任,等我们出来的时候,就看到担架平车边上站着三个穿制服的警察,手上都沾着血,还有一个哭的女人,还有一个站姿很奇怪表情木然的男人。
这架势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刑事案件或者严重纠纷了。
等我和曲主任走到平车近前的时候,看到上面躺着的人都吃了一惊。
这人脸上全是血,连头发上和耳朵里也是,黏在一起挺可怕的,而且嘴里还在不断冒血,眼睛睁得老大,但却一动不动了。
急诊科的医生把情况大概跟我们说了下,说这个人叫杨宇,刚才警察弄来的时候,三四个人都按不住,怀疑精神受到了什么刺激,已经打了镇静剂。
杨宇的家人说他咬碎了很多玻璃而且还吞咽下去了,初步检查口腔内割划严重,现在玻璃已经进入食道和胃了,必须赶快手术取出异物。
我当时觉得这人应该是精神有问题,否则哪有对自己这么狠的。
直到后来听护士长说,那人不但咬碎玻璃咽到肚子里,之前还吞咽了别的东西,而且舌头都没了。
当时为了安全不耽误,急诊认为不能做内窥镜手术,只能上来让主任开腹手术了。
曲主任在手术的时候取出了很多碎玻璃和图钉还有西餐用的一把餐刀,再晚一会手术,那些东西都要扎穿黏膜割到腹腔动脉了。
而最离谱的是,那人的舌头也在胃里,就是说,他咬断自己的舌头给咽下去了,你说这多恐怖啊。
当时这事儿听得我直发寒,心想这个人不会中什么邪了吧。
那天夜里手术完了,这人就进了我们科的icu病房,我是负责配药上针的,心里多少还有些紧张,一想到之前急诊医生描述说个男的都按不住他,我就特别害怕,怕他突然醒了,会发疯发狂。
可后来事实证明,是我多想了,这人就没醒过来,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所以留在了icu里继续观察,而他这种情况,医院也允许家属在icu里陪床。
杨宇被送来的那天,旁边一直在哭的女人是他母亲,而站姿有些奇怪的男人是他父亲。
其实我是好奇的,也不知道在杨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听护士长说,他成了这个样子,好像是跟他爸有关,但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
于是我每次看到他的爸妈,就忍不住会多留意两眼,心里总不自觉地猜测,跟他父亲究竟有什么关系。
慢慢我发现,他的爸妈,甚至可以说,这一家子,都好像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他妈妈还算正常一些吧,但也不像普通病患家属那样问这问那关注他儿子的病情,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我对他父亲印象很深,这个男人几乎不说话,脸上也没表情,而且站姿和走路的姿势非常奇怪。”
“他什么站姿,走路怎么了?”
“他……是用脚尖站着,后脚跟踮起来不着地。
起初我以为他可能哪不舒服,为了缓解才这么站着,后来发现,他走路的时候也这样,就和穿了一个隐形的高跟鞋,走起来还一颠一颠的,样子怪得很。
幸好他在医院里很少溜达,要不看起来也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