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关前的苻健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五万人马在这个险关打了三天三夜,丢下数千具尸体却丝毫没有办法。在这个地势险要狭窄的地方,你就是有十万大军也得排着队往上冲,而人家就是只有几百人站在城关抡着菜刀也能把你砍趴下,更何况人家地兵器不止比菜刀高级多少倍。
“杀!杀!杀!”坐在大帐里的苻健听到这声音就知道,这是前锋官段纯又在给前面的军士打气。准备发起新的一次进攻。苻健再也坐不住了,急冲冲地走出大帐,翻身骑上坐骑,策马就向前线奔去,慌得众将和护卫们纷纷急忙跟上。
离前面还有七、八里地就等到“呼呼”地一阵破风声远远地传来,如雪原上刺骨寒风一样席卷而来。吃过这苦头的吕婆楼、毛』贵等人不由脸色』大变。
看着部下脸色』变白的苻健不由长叹一声:“没想到关右晋军的器械居然如此霸道!”前面骤然响起地数百惨叫声似乎在响应着苻健地话。
苻健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不由策动坐骑,继续向前走。
上万苻家军聚集在一个不大地空地上。排着密集地队形缓缓地向前冲去,就像一窝蚂蚁在搬家。队伍中间举着数百架云梯,正随着奔流的人群向前涌去。而天上却如同乌云遮日一般,又如蝗虫蔽天,无数的箭矢纷纷落下,巨大而接连不断的声音已经听不出是嗡嗡声还是呼呼声,只有不停中箭倒下的苻家军军士发出的惨叫声是最清晰的。而在其中,上千支巨大的箭矢如同标枪一样从天而降。瞬间就贯穿军士地身体,将他们钉在地上。苻家军的攻势有如潮』水一样,函谷关却有如巨石一般屹然不动,最可怕的更是它居然能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反击。
最前面的云梯终于靠到城墙下了,为数不多冲到城下地苻家军士分出一半人张弓对着城墙就是一阵乱』射』。希望能压制住上面的晋军。另一半人把云梯架靠好,然后开始沿着梯子攀沿而上。三丈多高的城墙让云梯变得又长又“细”,苻家军士爬在上面一会儿就晃得不行,这时城楼上随便丢下一块石头或者擂木。立即就能把这云梯砸断,上面的军士在一阵惨叫中纷纷跌落到地上来。
苻家军士又气又恨,但却丝毫没有办法。人家地城池顶了天才两丈多高,这些关右晋军居然将函谷关修到三丈多高,这云梯都是两个接在一起,没办法不又细又长。
看到挫于城下的自家军士被城楼上的晋军一一射』杀,或丢下木柴引火之物一一烧死,苻健的眼睛瞪得滚圆。脸色』变得青中带黑,他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咬着牙一言不发。最后,苻健突然问道:“曾华真的到了弘农城了?”
“是的大王,今日早上弘农城就挂上了“都督雍、秦、梁、益四州军事曾”的旗号,弘农城上地晋军没必要使诈,应该是曾叙平到了弘农了。”旁边的毛』贵连忙答道。
“告诉段纯,停止进攻。我要向曾华喊话!”苻健说道。
当然。苻健是不可能冲到函谷关下喊话,晋军神臂弩和床弩的射』程已经让所有苻家军将士们觉得战场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安全。苻健的喊话是自己躲在军后。由一名大嗓门军士策马来回到城下传达喊话。
“我家大王敢问你家大人,我等故土都在关陇三秦,为何不让我等西归故里?”
“放下武器,接受编制,我保你们各回故里安居乐业!”曾华的回答干脆明了,既然苻健不愿自己出面,曾华就坐在城楼里面,一边喝茶听着喊话一边也叫大嗓门军士传达回话。
“我家大王已受天命,当有三秦,你们为何不顺应天意呢?”苻健又叫人喊出一句歪理。
“既然你们老苻家领有天命,那就麻烦叫老天爷喊两声,喊出来我就放你们过关!”曾华的回答更歪。
“我家大人领众数十万,聚三州十郡之力,一旦发作便有雷霆之怒,你们还是快快降了,不要再行螳臂挡车的蠢事了。”
曾华一听,顿时怒极反笑,然后转过头对赵复森然地问道:“石炮准备好了吗?”
“回大人,大人从长安带来地一百二十部石炮已经列阵摆好,蓄势以待许久了。”赵复连忙回答道。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雷霆之怒,全部给我用火弹,标尺三里到五里。不用试射』,连发十弹。”曾华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