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华一点头。旁边的看狗人一吹哨子。六只藏獒就像如同闪电一样直奔出去,在风中,它们四蹄矫健地在闪动着,颈上的直毛一抖一抖地,甚是威风。藏獒越跑越远,站在它们地后面,你可以明显地发现它们奔去地轨迹是六条直线。却无交叉分散。
六只藏獒越奔越远,最后几乎是同时扎进一堆草丛中。顿时,这堆巨大的草丛就像是被人家捅了的马蜂窝,众多躲在这里避风头的野物纷纷慌张地四散狂奔。有十几只野兔,有两三只枹子,但它们都不是藏獒的目标。藏獒对这些属于“被保护”的动物不屑一顾,它们向草丛中的更深处奔去,褐黑色地身影几乎看不见了。
在草丛远处。突然响起了几声藏獒的怒吼声。真的如雄狮长吼一般,惊天动地,众人中有一两匹坐骑居然吃不住这种威势。有点战战兢兢。在同时,几声凄厉的狼叫声也跟着响了起来,草丛深处很快就有了大动静,撕咬声、咆哮声顿时响在了一起。但是没有过一会,声音很快就骤然消失了。
眼看着六只藏獒用嘴巴拖着六只狼的尸体走出了草丛,众人不由哗然了。应该是在侍卫骑军的驱赶下,这些慌不择路的狼群躲进草丛深处,悄悄地隐藏在那些野兔枹子的远处,以它们为掩护,好逃过一劫。
也许是狼群太多了,金雕就没有拿它们开刀,只是抓了一只野兔应了差,秀了一把。但是藏獒出马了,很快就闻出这些狼群地味来了,立即直扑过去。要知道雪原高山上地狼比关陇这里的“土狼”要凶悍多少倍也不是藏獒的对手,所以藏獒一出动,很快就各自咬死一只狼,然后吓得余生地三只狼“精神错乱”,落荒而逃。
藏獒把狼尸体丢在众人坐骑前,然后雄纠纠气昂昂地从金雕身边走过,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又恢复了那种平静的神情。
看到这个模样,众人不由大笑起来,想不到一个是万犬之王,一个是万鸟之王,都互相不服气,而且还都互相斗气,真跟人没有什么区别。
看到自己这边的藏獒出了彩,俱赞禄并没有痛打落水雕,而是转言道:“据说这金雕也不是凡物,翱翔在河曲之地,无论是雁雀、枹子羚羊、狐狸、野兔都逃不过它的锐眼和利爪,而且还能抓狼。金雕可以在草原上长距离地追逐狼,等狼疲惫不堪时,再一爪抓住其脖颈,一爪抓住其眼睛,使狼丧失反抗的能力,甚至看准机会,一爪就能将狼的头骨抓碎。相比之下,自然是翱翔在空中,身体不过二、三十斤的金雕更厉害一点。”
听完俱赞禄的话,不但青海将军部的那位副校尉脸上由阴转晴,就是王猛等人也在心里赞叹连连。
“俱赞禄,”曾华觉得俱赞禄是个人才,不由开口道。
“都护大人,属下在!”俱赞禄对曾华不敢怠慢。在俱赞禄等山南羌人眼里,野利循几乎是神一样的人物,可每次野利循一提到大都护都是一脸的恭敬和虔诚,就如同提到他心目中的神一样。
“你这次东来长安,一路上经过不少地方,尤其是党项、河曲等地,说说你的看法?”曾华开口问道。
“是的大人!”俱赞禄恭敬地答道,“属下一路上经过羌塘、河曲、河洮再入的秦州。羌塘刚刚归附不久,正在实行均田制,还没有什么改变。但是河曲、河洮却不一样了,我们没有想到放牧的羌人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我们深入一了解后这才深深后悔。”
“后悔什么?”曾华笑问道。
“我们后悔抽丁抽少了。”俱赞禄正色地答道。
“哈哈,为何呀?”曾华先是一愣,最后大笑地问道。
“回大人,我们仔细一看发现,那些日子过得最好的是那些有儿子抽丁出来当骑军地家户。他们有两、三个儿子,一、两个被抽丁出来。每年凭着军功都能给家里挣上好几块牧场,这可是能传子孙的牧场,我们羌人谁不想啊。还有每年送回来的用军饷折换的布帛、茶叶、呢绒、铜铁器等,真是让人看着眼红呀!”
听到这里,不仅是曾华,就是其它众人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曾华对俱赞禄说道:“你家匹播将军辖下抽丁了两万余,加上青海、昂城两将军部新抽丁的两万余。我一下子就多了四万骑军。加上以前抽丁出来的西羌骑兵和后来扩编的鲜卑、匈奴等骑兵。足足有十二万之众,都快赶上步军了,再抽丁,我拿什么养活你们呀!”
俱赞禄听到这里,嘿嘿一笑,恭敬地答道:“都护大人,这是属下愚钝的地方。正如野利循大人所说地。这些大事都是都护大人考虑地,小地们只是想好如何打败敌人就行了。”
听到这里,曾华又昂首大笑起来,指着俱赞禄说道:“想不到野利循带出个你来,真是什么的将带出什么的兵来。”
笑罢,曾华不由转头对王猛等人说道:“有两、三年没见到野利循了,很是想他啊。想来这两三年里,他不但在雪原高山上打下了这么大一份家业。还杀到北天竺去了。这份功劳大呀。也该让他到长安来享享福了。这样,表野利循为骁骑将军,调回长安来。先零勃在西羌也薄有威名,转任匹播将军接替野利循守几年匹播城。这小子听说在青海边上水美草肥的
斤了。姚劲在弘农干得不错,几乎有让周军闻风丧升任他为青海将军,接替先零勃去守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