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北府内政事宜,曾华要求在连续三年的工农商大丰收的基础,再接再励,继续前进。并宣布开始实行第一个“五年规划”。这个“五年规划”是车胤、王猛等人费尽心思编写出来的,首先是确定了从永和九年开始每年的重点,然后是各州发展的具体措施和需要达到的目标,非常清楚,让人一看就知道在这五年之内各州该做些什么事,该达到什么样的目标。当然了,这些规划和目标都是车胤、王猛等人在综合各方面的情况之后做出的,甚至动用了三司的情报系统,反复推算得出的。
规划的重点还是农业,预计五年内在雍、益、梁、秦、并、朔州修建十九个水利工程,包括灌溉北地郡富平、灵武、贺兰等地的四条大水渠;灌溉上郡延安、靖边等地的两条水渠;分布在雍州扶风、冯、京兆、安定的四条水渠和两道水堤;梁州魏兴、上庸、汉中、梓潼郡的四条水渠;益州成都、广汉郡的两条水渠和一道水堤。这样完成下来,北府可以新增将近三分之一的上好耕地。
第二项是提高北府的卫生条件。首先是正式将医工分大方脉(主治成人内科)、伤寒(主治传染病)、妇人主治妇科和产科、小方脉(主治儿科)、疮(主治皮肤等外科)、眼科(主治眼疾)、口齿咽喉(主治五官疾病)、针灸、正骨(主治骨伤疾病)、金镞(主治刀、枪、箭伤等战伤及其它需要手术外科)、推拿十一正科和审疑(法医)、安骥(兽医)两副科。在三年里陆续开办两所官办医工学堂,并委托和支持圣教教会在已有的两所医工学堂上再增设三所教会医工学堂。招募学子入学,各学专工。
在各郡县设医馆,争取在五年内在北府每一县能有一所医馆。鼓励和支持教会在教区小教堂设附属慈善医馆。设医正局管理医工和医馆事宜,并主管防治瘟疫等重要事情,自然少不了对各地民众卫生意识地宣传和各城镇卫生的管理。
曾华在会议中一再强调,天灾人祸,战争是要人命的东西,瘟疫疾病更是一大杀手。比死于战乱的人还要多。所以说要让北府恢复元气。提高人口数量和质量也是一个重要的手段。这怎么能少得了医馆和医工的作用呢?
众人深以为然,大家都是过来人,战乱过后的瘟疫经常是一个接一个村子蔓延过去,往往能让你数百里一下子就死光了。而且女人生小孩也是九死一生,往往是生五、六个只活下来一、两个,运气不好的话大人小孩一起死,要是把这医馆、医工等卫生条件提上去。一个妇人能多活那么一、两个孩子,这数字加在一起就大了。
接下来是大力发展工场矿场,提高生产能力和技术。不过现在北府地工场基本上都是一种供不应求地状态,只要你把东西发明和制造出来,就有大把地人排着队来买你的东西,往你怀里送钱。所以现在不管是有钱的商贾还是还有底子的世家,都在拼命地投钱给各大工场,花大价钱成为一个小小的股东。
当然了。这些能下金蛋的工场最大的股东依次是曾华(无耻呀!)、军士共金会、教会共金会、提学共金会。下来就是车胤、张寿、甘、张渠、徐当、王猛、谢艾等在曾华地“鼓吹”下最先投钱进去的“老人”。这些人现在的身家足够让许多世家高门和商贾嫉妒得眼红,人家坐着数钱都比你赚得多,他们现在都深深地后悔当初没有听从曾华的劝告“投资”进去。而现在他们就是投再多的钱进去也只能捞到一点点股份。这也许是古人第一次认识到“原始股”和“普通股”的区别了吧。
值得一提的是那排名第二、第三和第四的大股东。军士共金会就是镇北军将士基金会。北府把每一个现役镇北军将士地年饷拿一小部分出来放到军士共金会里用来投资,这笔钱地数目是巨大的,所以能够像一头怪兽一样在各个赚钱的地方都有它地影子。在这个情况下,每个镇北军退伍军士除了一笔补助和优惠政策外,每年还有一笔不小的利金。
而教会共金会就是教会基金,掌管教会受捐赠的大批资金,这笔钱随着圣教的日益强大也是越来越“凶猛”,不过这个共金会的利润除了维持教会的日常运作和传教之外,大部分都用在慈善医馆、初等学堂和教会开办的其它慈善机构和举动上去了。
而提学共金会是曾华在当初“留了一手”而出现的产物。当初曾华开办合股工场和商社时,下令将每家工场和商社百分之五的股份留给提学共金会,专门用于助学和办学堂所用。数年累积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所以除了北府每年大笔的提学资金之外,各学堂还能分到提学共金会名下不等的利金
北府各学堂非常有钱,那些学子不但学费全免,还有习成绩而定的助学金。
第四项是大修道路桥梁等基础建设。做为穿越者,曾华知道大修基础建设的好处,交通便利,贸易和流通才能迅速,占据工业优势的北府才能更大程度地从其它地方获取贸易利润,获得巨大财富。
规划一条条,一项项,非常明确,在联席会议上讨论了三天才全部讨论清楚。而各州各司为了让自己各州和部门在第一五年规划中占据一席之地,纷纷都抢破了头,最后在曾华的干涉在一一达成“妥协”,终于让这个规划通过。
曾华在通过规划之后,宣布正式成立都察院。直接对武昌公府负责,专门负责对各级官员的监察弹劾,由一向刚正不阿,素有“直名”地江逌担任左都察院事,而右都察院事由一向有“小阎王”(大阎王是大理司正刘努)之称的毛安之担任。并从度支司分出审计司,度支司分管北府的钱财支出用度,而审计司就专管各级官府是如何用钱的,各共金会、工场和商社等机构也在其审计范围之中。
曾华在会议中严肃地指出:“北府的摊子越来越大。家业也越来越雄厚。许多北府官员开始认为可以享福了。可以作威作福了。先前景略先生严惩过一批这样的人,打消了这些人的歪心思。现在随着我北府越来越强大,而百姓也有了几口饱饭吃,有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我告诉你,我不怕你动歪心思,提检司、都察院都在看着,还有三司密探。你有多少我就送多少到大理司去,不管你是沮中老兵还是梁州从属,大理司判你明天死,我绝不保你到后天!”
在座的官员纷纷点头,他们都清楚,曾华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出地人,而且他们也明白在北府要想贪赃枉法、瞒上欺下无异是火中取栗。提捡司外加这刚成立地都察院,跟各级地方官府都是相对dú • lì地。都如狼似虎地盯着各地。恨不得立即挖出一串的贪官污吏来,让自己名声大震,政绩更显。就算你有幸躲过这两个明面上的监察。还有无孔不入的观风采访署、神秘莫测的探马司和侦骑处,只要让他们闻到一点味道,你就很有可能在深夜被某位从他处调来的提检官请出来,只要你进了大理司的门,那你就差不多算是完蛋了。
在这明里暗里之外,还有四处乱窜地各邸报眼线执笔,只要被他们听到一点消息,再在邸报上那么一登,用不了两天,提检司或者都察院就会请你去“面谈”。算来算去,这作奸犯科的成本太高,还是安安心心拿着这不菲的官差俸禄吧。富足的日子虽然比那些豪门富贾差许多,但总比重者被绞死,轻者去苦寒之地服苦役要强多了。
这时度支司监事谢曙开口说道:”大人属下知道只是我北府设提检、都察、审计等各官署机构,所为的目的就是肃清吏治,整顿政务,这数个监察机构互相监督,一点风吹草动便立案调查。虽然对各级官员威慑极大,但是花费却是巨大的。例如今年十月,梁州梓潼郡提检司因为县县令修建水浮桥后帐目短缺了五百二十六钱,于是就动员了十余人,用了一个月多地时间,花费了两千一百钱终于查清原来这短缺地钱是因为县丞给夹杂着虚报了一张给自家夫人买首饰的单子。如此算下来,这两者相差也太大了,属下觉得有些不值。”
听到这里,曾华不由低头思考了一下,最后答道:“文明(谢曙字),百姓为什么会信任官府?如果一个官府对外不能为百姓撑腰,保护他们的人身财产安全,捍卫他们地自由和尊严;对内不能主持公正,严守律法,为民解忧,那这个官府还有什么用处?百姓会拥护这样的官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