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桓温接到人之后,二话不说便将袁家这三百余口连同在合肥俘获的两百余口全部拉到建业城外,当着丹yan数万百姓士人的面尽数斩杀。
消息传出,天下哗然,据说就是一向对桓温很恭敬地曾华也发了火,下令不准北府卖给荆襄军一刀一马,并停了每年献给桓温的“岁贡”。
做为当事人地袁瑾更是悲痛yu绝,哭昏了三次后便有了刚才那番激烈的言语。朱辅跟随袁真三十多年,看到老主上家家破人亡怎么不戚然悲伤呢?而且自己的家人也一同陪了葬,朱辅想起桓温就咬牙切齿;袁恩是袁真的义子,跟随其十几年,更是与袁瑾情同兄弟,袁家破亡,便如同自己家亡一样,所以袁恩现在跟袁真一样悲痛yu绝;灌秀则是袁瑾的心腹亲信,也是他地亲兵队长,现在也是一脸悲愤地站在一边,捶x顿足,恨不得立即杀了桓温老匹夫。
北府曾华在袁家的破亡一事上也脱不了g系,但是目前袁瑾等人心里只有桓温这一个敌人,在灭了桓家之前估计也没有工夫去找北府和曾华的麻烦,说不定还能能跟他们联合,倚为强援。
四人同仇敌忾,立下了拼si也要与桓温和桓家
底地盟誓,接下来就是要付诸于行动。袁瑾从数万千青壮,与本部寿春军jg锐编在一起,合为六千人,日夜c练。朱辅本是宿将,练兵整军自有一套,袁恩是寿春军中难得的善谋知兵之人,而灌秀不仅勇武,人也非常机灵。三人既然愿意誓si辅助袁瑾,自然拿出了十二分本领,用心尽事,不到半年便练出一支“东海国”的“虎狼之师”,号为“朝歌军”。
“朝歌军”的名号传到姑孰桓温耳中,当时就把这位江左朝廷的大司马气得半si。朝歌,这是桓温深以为耻的地名,也是他心底最痛的一块伤疤。当年他在那里坐等胜利,结果被慕容恪一个突袭打得半si,此后再也没有胆量和气魄北伐了,他的威望也从那时起就直线下降,而朝歌这个名字也成江左士子百姓暗地里嘲笑讥讽桓温的代名词了。袁瑾把自己jg锐之师取名为“朝歌军”,其意不言而喻。
不过桓温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袁瑾和他的朝歌军,他只是叫桓石虔率领广陵军看住高邮一线。防止贼军南下就好了,因为他现在一脑门的麻烦。
原本太和六年是个好年,可惜实际情况却不是这样。因为太和五年财政窘境,桓温下了狠心对江左进行了一番改制,所以太和六年中百姓们种田积极x大大提高,种地面积也大大增多。加上太和六年江左大部分地区风调雨顺,各地大熟,尤其是江左地基业-三吴:桓温的老根据地-荆襄地区。桓温接到各地大熟的消息,原本以为会过个好年。谁知刚过秋收就形势大变。
由于江左朝廷和高门世家都欠了北府一pgu债,现在必须要还债了。但是由于桓温的改制,江左各地都收到了朝廷的“农业指导jg神”,太和六年只能全心全意种粮食,不能再ga0其它“乱七八糟”的副业和农产品。
所以到了太和六年秋收北府商人来收账时,江左各地只能用粮食来抵债了。但是问题又出现了。由于只有粮食这种单一地“货品”,加上数量巨大。而北府的采购量却只有那么多,很快便出现了粮食大降价,而大熟的荆襄和三吴地区情况更是严重。各高门世家为了尽快还清债务,并且能够采购北府新的货品,不由纷纷压低价格出售粮食。结果形成了恶x竞争,最后粮价只有去年地三分之一。但是为了补上窟窿,江左高门世家只能尽可能地多售粮食。而要想多获得粮食就只能拼命地从百姓和农奴手里敲榨更多的粮食,于是形成了恶x循环。对于普通百姓们来说,由于粮食“大降价”,食盐、棉布等生活必需品就相当于涨了价一样,不但原本指望多收了斗就可以改善生活的希望成了泡影,就是卖粮后挣得钱还不够买“预算”中一半的必需品,日子反而更加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