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菲列迪根看了一眼底下的这些首领。他们终于开始明白过来了。
“罗马人征服了这个世界的西方,而华夏人征服了这个世界的东方,现在他们合在一起,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消灭哥特人。斯拉夫人。因为我们是这两个伟大的帝国之间唯一地障碍和隔阂!”
“现在你们还想回去吗?还想前面面对着华夏人如闪电一样飞来的箭雨,后面却是罗马军团缓缓开过来的方阵?”说到这里。所有的大小首领心里的疑惑都得到了解答,在现实面前他们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来。
“如果你们还愿意回去地话,我不拦着,但是我会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前进,找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罗马人和华夏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菲列迪根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
过了好一会,有一个小首领问道:“大首领,西边真的还有没有罗马人地地方吗?或者是还有华夏人地铁蹄去不到的地方?”
菲列迪根默然了许久才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只能向西,因为只有这样,我们哥特人才能无拘无束地奔驰在草原上,享受着自由地阳光和空气。”
众人一阵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过看情景应该不少人被打动了。菲列迪根悄悄地看了一眼萨伏拉克斯,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幸好自己小的时候曾经受过罗马教父(不一定是基督教)的教育,而且也掌握了许多有关罗马人和华夏人情报,要不然今天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过了一晚上,还是有大约五千人离开了大队,向东方而去,准备回到自己亲人的族人的身边。菲列迪根虽然有些遗憾和心痛,但是看到还有两万多人的骑兵,心里又稍微好过了一点。
继续出发的第二日,后面的探子送来一个情报,一支华夏骑兵正日夜兼程地向西赶来,目标应该正是自己这支军队。现在的距离不过百余里。
这个情报让菲列迪根的心沉到了海底,他实在想不到这支华夏骑兵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地?这也难怪,以前华夏人似乎没有采用什么战术,只是用排山倒海的攻势将哥特人击溃了,不过就是华夏人就是用了什么战术战略,哥特人也看不懂,因为他们都没有读过《孙子兵法》。
按照斛律协等人定下的战略计策,不光慕容令的那支恶名远播的三千先遣部队是虚的,就是那支沿着黑海西海岸大摇大摆南下的军队也是虚的。当斛律协读过德涅斯特河后,立即分出五千骑兵。由窦邻率领,打着主力部队的旗号,继续南下,吸引哥特人的注意力,自己和乌洛兰托率领两万主力,一人两匹马,直接横掠过达西亚,在中默西亚渡河,准备好好地奔袭一把色雷斯地哥特人。
但是非常巧合的是,当斛律协率军刚刚渡过多瑙河时。就接到先期过河的探马说,前两天探到一支数万的哥特骑兵从河南一百多里的地方向西匆忙而去,而且看样子应该是哥特人的精锐。斛律协还不清楚情况到底是怎样。但是有便宜绝不放过,于是他立即整顿军队跟了上来。
开始的时候斛律协还有些犹豫,因为他也把菲列迪根当成是平等的对手,以为对方也会和自己一样,阴谋诡计无所不用。但是当那五千哥特人逃离大队东归时,被斛律协撞了正着。斛律协把俘虏叫过一问,从翻译口中知道,前面的正是此次他们的目标之一-菲列迪根和哥特人地主力,于是便毫不犹豫地挥师跟上。
看到华夏人追了上来,菲列迪根带着部众拔腿就跑。斛律协当然紧追不舍。两天跑下来,哥特人吃了大亏。
打这种追击战是华夏人的拿手好戏,这个优良传统从北府军开始就留下的。斛律协把部队分成四组,每组五千,轮流追击。换马不换人,不求兜住哥特人,只要死死地咬住哥特人地尾巴,使得他们日夜不停地逃跑。
哥特人在这两天里被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常常是好不容易停下歇口气。气还没喘顺华夏人骑兵又呼啸着追了过来,也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只见他们用弓箭和马刀夺去不少哥特人的性命,使得惊恐不安的哥特人只好继续逃命,这中间不要说吃饭,就是喝口水都得抽个空,五千余哥特人就这样给跑丢了。
菲列迪根看明白了,再这样跑下去,自己这支军队迟早会玩完,不是被杀死,而是活活跑死。而菲列迪根也发现,每次追上来的华夏骑兵不多,只不过三千到六千人的样子。
萨伏拉克斯非常赞同菲列迪根的判断,在他看来,如果后面真的有数万华夏骑兵,还不早就把自己吃得干干净净。这两天,在萨伏拉克斯看来,华夏人不如说是追自己,还不如说是在赶自己,这样说华夏人应该没有吃掉自己的实力,只是在虚张声势。
有了萨伏拉克斯的支持,菲列迪根断然地决定,全军停下来,转过头来与华夏人决战,而且他也通报了自己的猜想,以便给自己地部属打气鼓劲。
菲列迪根的这一举动,正中斛律协的下怀,因为作战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就是自己两万大军全部追上去,也只能是击溃哥特人。所以他用了这么一个办法,就是想让哥特人觉得不对回过头来,而如果哥特人不回头,迟早也能被自己磨死。
华夏二年十月二十一日,这是一个开始飘落着小片雪花的天气里,华夏人和哥特人仿佛约好了一般,都停了下来,开始整顿各自地部队和装备。这两支骑兵只相隔不到三十里地,各自的探马在这段不远的距离中已经开始了频繁的厮杀,也算是为两军即将开始的决战奏响序曲。
而这里离下默西亚地纳伊苏斯(今塞尔维亚和黑山东部地尼什)不到五十里,而那里正是数十年前罗马帝国的皇帝,在西方历史上,尤其是基督教历史上留下赫赫名声地君士坦丁一世的出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