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城侯王聪虎目生威,看向朱瞻墉的目光好似要吃了他。
毕竟she人家的儿子,被瞪几眼也是应该的,朱瞻墉很大方的没跟他计较。
走进奉天殿中,便见朱棣蹙着眉峰,肩膀仍在微微起伏,似是生过很大的气。
“谁让你放箭?!”
“若皇爷爷在,也定然会重重惩处他们,孙臣若是不射,此事不知还要多久皇爷爷才能知晓。”
朱棣眯着眼睛,此事的确是他疏忽。
近来朝政太多,草原和安南要用兵,快入冬了,又要到了户部年终结算税赋的时候。
文渊阁大学士虽能阅奏,可终究要他来批红。
“皇爷爷不知此事,不是因为昏聩,而是朝中的政事太繁杂,
“父王来到京城后,皇爷爷既不召见他,也不让他观政,孙臣替父王感到委屈。”
放在平时,朱瞻墉不敢提。
可人都she,还装什么色荏纨绔,皇爷爷一眼就会看穿了,最重要的是,朱瞻墉相信朱元璋的话。
老朱说,这个时候,朱棣是能听进去一些话的。
要想进言,现在最好。
果然,朱棣没生气,目光审视游动:“你想太子观政?”
“父王兴许没有大的本事,可他一直想为皇爷爷分忧。”
朱高炽最大的优点,是和大伯朱标一样良善老实。
朱棣深深地看着朱瞻墉,心里却是在想,虽然不喜欢老大,但老大的确能守成。
武勋子弟,在京城中纵马的事,的确触动了朱棣,让他开始考虑这件事了。
其实,朱棣此举和朱瞻墉关系不大,主要是觉得,老大在治理方面有一定才能,而京城纵马的事,让朱棣觉察,许多事是他无法亲力亲为的。
…………
东宫,
朱高炽正翻阅汉书,就像学霸般认真入迷,在寝殿看书,也没有别的爱好,肚子又快要长胖了。
他想出东宫溜达。
又担心惹来把柄,每日向太监打听几句,就算是了解朝廷局势了。
“朝廷近日可有大事?”朱高炽漫不经心。
老太监看向朱高炽,宫里的消息传得很快,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瞻墉殿下在宫外she王聪的儿子,武勋都进宫了,陛下狠狠伤饬他们一番。”
朱高炽胖躯猛地一震。
就如同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般,只是在东宫呆了一日,他便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隔绝。
朱高炽反应过来:“纵…纵车!谁纵车?”
老太监摇着头,“勋侯那些子弟,伤得最重的,是被瞻墉殿下射伤的王煦。”
“准备一份薄礼,本宫去看看武城侯。”
朱高炽放下书,让太监给他换一身便服,倏然听门监通报。
父皇通常是不会诏他的,神色顿时紧张和庄重起来。
老太监进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太子殿下,陛下命明日起,开始到文渊阁观政。”
观政是让太子开始处理朝政,父皇一直不松口,朱高炽楞了楞神,脑袋恍恍惚惚的。
在老太监催促下,朱高炽急忙领旨。
他心头一紧:“父皇如何责罚瞻墉?”
“让瞻墉殿下,反省三日。”那传旨老太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