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老头的儿子。”
“有一次,胡穜被他爹赶出家门,还是我给他送饭。”
“带我去见他。”
“噢”
张輗派车夫去通报,约在夹道大街见面,朱瞻墉正奇怪,却见巷口和巷尾都围满了家丁,为首是粉面公子。
粉面公子见了张輗,如同遇上了几世不见的仇人:“张輗,你这混账!还敢来找我?”
张輗嘴里嚼着肉干,前后看了眼水泄不通的家丁,心说胡穜下了血本。
他把肉干拔出来,大喊:“我叫张輗,我大兄是张辅!有人要揍我!”
大街两旁的屋舍,门打开,有人拿着菜刀,有人拿着木棍,有人拖着锄头,他们面上俱是死寂,宛如听从指令的木头。
朱瞻墉听到老朱说小心些,这些人,都杀过人。
彪形大汉们凶面恶煞,明明什么都没说,只是缓缓地走过来,胡穜就快要吓出尿来。
张輗把肉干放回嘴里,对朱瞻墉道:“他们都是我大兄的弟兄,靖难后,或病或残,不能再从军,我大兄给他们找了个住处,殿下想问什么就问吧。”
朱瞻墉看着吓懵的胡穜,然后蹲下来。
………
此刻,陈府。
陈瑛穿戴好官服,却看见管事匆忙从外头跑进来,生怕晚了一步:“老爷,兵部主事李贞送来的。”
打开锦盒,
里头躺着温润洁白的羊脂玉。
陈瑛皱着眉头,从袖口里掏出一本疏奏,放进火盆烧了,才坐上轿子入宫。
“告诉他,不要再被本官拿住把柄,下次送黄米也无用。”
来到奉天殿。
陈瑛见到朱棣,恭敬地递上一本疏奏:“陛下,刑部给事中丁钰,诬告乡民祭神,为聚众谋反,以此好大喜功,这是今日奏本,请陛下过目。”
朱棣翻开疏奏,赞许道:“陈卿家真是朕的肱骨心腹。”
“陛下谬赞,臣子和君王同舟共济,百姓懂得廉洁和耻辱,天下才会更加昌盛。”
朱棣点头赞同:“陈卿家能明白,是天下大幸啊!”
陈瑛迟疑片刻:“臣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禀报?”
“说!”
“瞻墉殿下今日没去文楼,又出宫了,臣的人,在新城侯府看见殿下。”
朱棣皱着眉头。
皇孙不能轻易出宫,这小子从京城来就不断出宫,三天两日听文楼侍讲弹劾。
陈瑛继续:“据说瞻墉殿下和张輗,拦截解缙的马车。”
陛下不会处死自己的孙子,但能令陛下疏远朱瞻墉,总而言之,陛下还是更喜欢朱高煦。
“臣以为,殿下做不出这样的事,应当是张輗撺掇怂恿。”
朱棣眯着眼睛:“朕知晓了,做好你的事吧。”
“臣定不负望,揭举朝中更多奸臣!”陈瑛面色沉吟,举芴躬身,缓缓地退了出去。
“朱瞻墉真的不在宫里吗?”
朱棣面色阴沉,他通常不会带上姓氏,若唤姓氏,表明心里和那人的关系疏远了。
老太监也不知道,片刻后才跑回来:“回禀陛下,确实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