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致货币出现危机有两大原因,私铸窝点都在大庆的土地上,捏圆捏扁,无非看昭安帝愿意用多少力度,但海商带来的危害却难以控制,这也是他一力想要禁海的原因。
把海商海盗都赶出大庆领土,这些人就成不了气候。
“这都是因为白银掌握在别人手上,要是朝廷能掌握更多的金银铜矿,事情都能解决。”三皇子默默放下折子,“此时颁了禁令,就是如了那些不法官商的意。事情由明面转到地下,更不好管控。”
昭安帝对那些矿也确实动心,他意味深长道:“你就没别的想法?”
三皇子很坦诚:“儿臣是能瞒下来自个组织船队出海,不过儿臣是皇子,银子再多也是锦上添花,只有咱们家的朝廷好了,儿臣才能更好。”
“你想怎么做?”昭安帝看他似有主意,问。
三皇子早就想好了说辞:“先派人巡视海防,我们手中有地点和海图,总要出海一趟看看情况。不过这事要保密,商人跟朝臣关系千丝万缕,未免麻烦,出海的人选不能经过内阁推举,让巡海的人看看有没有合适人选。还有,刑部大牢那些海商都是以行贿罪抓进来的,让刑部审问后赶紧贴出公告,别让其他海商闻风而逃。”
昭安帝对那些矿也确实动心,他斜斜看着儿子:“敢情你还想多抓几个?”
“父皇爱民如子,这些西洋海商可不是你的子民,他们到达一处就四处掠夺,祸害了不少土著,要不是大庆国力强盛,这些人也不可能老老实实跟我们做生意。”
三皇子说得很不客气。
布鲁斯被张玉寒吓一回,说了不少大实话。
改稻为桑这事在不列颠那边有先例。
前面几十年,不列颠贵族大量圈地养羊发展羊毛业,为此国内产生了大量失地农民,国王不得不颁布了限制圈地法令,又下令处死了不少流浪农民。
许是这件事让这些人尝到甜头,来到大庆之后,就依葫芦画瓢照搬过来了。
看过口供的三皇子对西洋海商丝毫没有好感。
正好昭安帝也是如此,他颌首:“巡海的人选,你想好了吗?”看他说的头头是道,这个位置恐怕也早想过。
正好昭安帝也不想沾染,他还是要脸面的,不想让朝臣知道他跟海商争利。
三皇子举荐了张玉寒。
倒不是三皇子没有别的手下,而是张玉寒这回所为确实亮眼,刚成为他的幕僚就敢扯虎皮拉大旗。加上他手下的人大部分都是文官,只有张玉寒有点兵事上的经验。此次巡海,他也需要一个敢放开手脚的人去做事。
“朕没记错的话,他还是举人。监察御史可是正七品。”
“当初父皇想给他的百户还是从六品。”
这就是强词夺理了,文职跟武职能一样吗,本朝文武分明,武官势弱,文臣轻视武官是历来的传统。
张玉寒以举人之身,得正七品官职,堪称一步登天。
一甲状元初授也才从六品呢。
昭安帝倒不是可惜一个正七品的职位,就是觉得此举有些显眼。
要培养才人,就得低调行事。
三皇子看出昭安帝的想法,无奈道:“不过一个七品官罢了,父皇是这些年手上的人才太多,才会不习惯。”
举人授官大庆不是没有前例,先帝年间,朝廷人才匮乏,以举人出身官至一二品者有一百多个。昭安帝登基后,举人授职就有规定,以年龄才干相貌为标准,年老无能貌丑者,占一样都不能授予官职。
能这么挑挑拣拣,也能看出大庆确实人才济济。
只有盛世,才会涌现这么多的人才。
三皇子也是隐晦地拍了下父皇的马屁,昭安帝笑:“何时嘴这么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