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这个想法,郑允转头就走向了另一边。
可就在这时,那滚滚流淌的河水声竟然变成了说话声。
“施主既然来了,为何不跟贫僧说会儿话?”
郑允回头看过去,只见那名僧人连人带身前身下的石桌石凳统统调换了一个方向,正对着郑允,终于能看清他的模样。
整张脸上没有任何脂肪,皮肤就像是长期泡在水里似的发白发皱,正紧紧地贴在他的面部骨骼上,深深凹陷的眼眶中也没有眼球,取而代之的是两颗闪着诡异荧光的小点,盯得郑允一阵毛骨悚然。
“岸边的哭嚎声,还有那投河自尽的传说,全都是你搞得鬼?”
郑允紧盯着这名模样怪异至极的僧人,质问道。
“阿弥陀佛!贫僧从不杀生。”僧人诵念一声,接着说道:“若施主能在这棋盘上赢我一局,贫僧自然有大机缘赠予施主,若是施主输了,便是愿赌服输,要在这幽河河底陪贫僧念经诵佛。”
“那我要是不想陪你下棋?”
“施主自便就是。”
听见郑允不愿与他赌棋,僧人也不恼怒,因为这幽河的出入口只有两个,一是河水的源头,二是河水的尽头,但是在天佛原乡破碎之后,这两个入口都已经消失不见,所以等到最后,他肯定还是会回来找自己的。
对此,他是一点也不急。
毕竟不管是谁被囚禁在这河底无数岁月,对时光的感知都会变得非常迟钝,唯独那种空洞的寂寞会如同虫蚁啃食般,让人痛苦不堪,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办法,绕过了封印,将贪图机缘之人留在身旁。
当然,他口中所说的机缘也并非是随口所说,这些年来,输掉棋局的人,没有上千,也有上百,这些人无一不是个中高手,而所谓的机缘,自然是他们的毕生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