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地段的长江两岸山林无数,而且特别茂密,历史上却从未发生过火灾,哪怕是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都未引发山火,就是因为这里湿气极重,除非用凝固汽油弹,否则几乎不可能烧得起来。
沈晨却说道:“以鱼膏油脂辅以干草,只需要烧毁粮草营地即可。敌人的后方粮草辎重地在巫县,我们应该兵分两路,我领军队突袭巫县,将军可引人火烧连营七百里!”
这就是沈晨布置的战术策划了。
他观察了半天,发现陆逊的这套战术还真不戳,是针对这里特殊地形打造的一个完美战术。
由于地形限制导致从四川进攻湖北的军队无法大规模铺开作战,只能挤在狭小的山地里,所以在安营扎寨的时候就必须连绵数十公里。
特别是刘璋军已经深入荆州直线距离二三百公里,实际行走的距离则在四五百公里以上,沿途需要大量的补给线。
而这些补给点密密麻麻分布在长江两岸,如果一路烧过去,那么前线驻扎于巴东县、秭归县一带的益州军主力部队将面临后路被断,粮草也没有了的风险,也无怪乎刘备有夷陵惨败了。
徐庶听到沈晨的话,眼睛一亮道:“阿晨的计策很好啊,眼下雨季已经过去,两岸虽然还是潮湿,但用鱼膏油脂和干草,只需要焚毁敌人营地和粮草即可。”
“我们约定了与蔡瑁二月十日同时发起进攻,现在还没有完全摸清楚敌人的粮草营地分布,应该派人继续往前侦查才行。”
沈晨摸了摸下巴,十八岁虽然还未及冠,但已经有了少量的胡须长出来,有点青皮胡的味道。
“师君,我去!”
单彝站出来自告奋勇道:“这山里我如履平地,益州人肯定发现不了我。”
沙摩柯却嘲笑道:“你认识路吗?”
“你认识?”
单彝不屑地看着他,二人年纪差不多,都是体态魁梧之辈,遇到一起后完全没有亲近的意思,反而互相看不顺眼。
沙摩柯拍着胸脯道:“我虽然不认识,可我族里有人认识,老人们以前来北边打过猎。”
“那就沙摩柯去吧。”
沈晨看向单彝道:“懿德,你跟我一起袭击巫县。”
“是。”
单彝不甘地看了眼沙摩柯,看到对方洋洋得意就更是不爽。
当下沈晨分配了任务。
沙摩柯领几个本地酉溪蛮去往东打探一下刘璋军沿线补给点和营地位置,沈晨则领黄门兵进攻江北面的巫县。
不过要进攻江北面就需要船只,所以临时又要打造一些船来渡江。
好在现在才二月初二,上个月他们总算是打通了进山道路之后,就派人去告知蔡瑁,约他一起在二月十日一起发动进攻。
这样两面夹击,必大败刘璋军。
现在离二月十日还有八天时间,他还有点时间制造渡江的船只。
回了沙渠,一声令下,将近三万大军开始造船,不需要太大,就那种能坐十几个人的小船就行。
长江上游地段没有大风大浪,水流除了少数地方比较湍急以外,大部分都较为平缓,普通的乌篷船就能轻易渡过南北不到一里的长江江面。
跟江面风浪大,两岸宽度远的长江下游比起来,三峡地区的长江段除了两岸崇山峻岭不计其数以外,跟普通河流没什么区别。
仅仅一日功夫大军就造好了数百艘船只,剩下的时间则用来收集干草、薪柴上。
鱼膏油脂他们带了一批。
实际上如果单纯地只是军队过来的话,沈晨根本不需要用接近半年的时间开辟山道。
大路没有,但沿河的小路或者酉溪蛮猎人山林小道还是可以通往长江。
但之所以要费尽周折,就是为了能够把物资粮草送进来。
因此他们现在倒是不缺鱼膏油脂。
很快时间慢慢到了二月十日清晨,天色刚刚蒙蒙亮的时候,沈晨就已经带领三千黄门兵,划船顺着红沿河进入了长江。
正是二月仲春时节,清晨的三峡长江江面上升起一层薄薄的白雾,将江面笼罩,视野不是很清楚。
两岸的刘璋军队正在睡觉,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悄然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