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晨一声令下,原本还在洛阳休养的汉军便即刻开始行动。
除庞德领一万人镇守洛阳以外,其余人马上进行集结,各营各校士兵们纷纷出列,带上二十日干粮,穿上甲胄,带好佩刀,弓弩,轻装出发。
他们的甲胄都是皮甲,并不算重,算上全身装备,都是比较轻便的东西,因此反应迅速,很快就在洛阳北门集结。
随后沈晨便传令三军,两万多人跑步前进,日行五十里,差不多二十公里的样子往北而去。
将士们一路小跑,沈晨骑在玉雒马上同样小跑前行,旁边甘宁询问道:“大都督,怎么忽然临时集结兵马,要往北突袭并州了?”
“司马懿给曹叡写了书信,严明夏侯尚被我所杀,又说什么打算死守河南。他守个三五月我还能信,长期死守,难道等断粮之后,为我军所困毙而死吗?”
沈晨回应道:“所以我料其中必有诈,我之前就觉得如果我在司马懿那个位置,大抵会选择撤兵。只是什么时候撤我还摸不准,要是我,我会想办法看能不能把身后的威胁解除后再说。”
“那司马懿呢?”
甘宁又问。
“司马懿大抵是没那胆子来找我麻烦,他觉得不一定能击败我,正面又有丞相的威胁,因而很有可能现在就直接撤离,他的魄力很大啊。”
沈晨感叹道:“想来夏侯尚的死,应该就是这个原因。直接放弃整个河南,撤回河北,如果夏侯尚不死,他回去肯定是必死无疑,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担当罪责,这个人除了夏侯尚之外就没有别人了。”
“啊?”
甘宁大惊道:“都督的意思是说,夏侯尚并非死于我们之手,而是司马懿暗害?”
“只有这个可能了。”
沈晨说道。
“没想到啊,这夏侯尚也算是一员猛将,指挥有度,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在自己人手里。”
甘宁轻轻夹着马腹感叹不已。
这些年来沈晨在西线长安,甘宁作为最早跟随他的将领,如今已经成为大汉高级军官,一直在南阳前线汉军主力部队里担任大将。
夏侯尚也是这些年来一直在颍川等前线,有一段时间夏侯渊被撸后,他甚至一度是曹魏南线最高主将。
因此双方还是打过一些交道,互相之间谈不上熟悉,却也不算是陌生人。
虽然大家各为其主,不过甘宁与曹军有过很多次小规模冲突,夏侯尚的指挥调度能力他还是看在眼里。
自马援之后,军人就讲究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为荣誉。现在听到这位老对手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死于内部算计当中,甘宁还是十分的感慨。
沈晨就说道:“曹魏高层勾心斗角争权夺利,民间百姓生灵涂炭水深火热,这样的国家,就应该灭亡,天命也该归于大汉。”
“既然司马懿打算撤离,为什么我们又要北上去并州呢?如果配合丞相拦截他们,是不是有机会将其覆灭掉?”
甘宁好奇询问。
“没那么容易,司马懿虽然善于心计,但其人亦是当时奇才也,若是我与他兵马差不多,除了丞相以外,纵使是我也不一定能击败他。丞相兵马多于司马懿,但四月以来,却没有打破其龟壳,可见一斑。”
沈晨摇摇头:“现在我军兵少,若我直接拦其退路,恐怕是拦不住的。丞相那边大军臃肿,敌人撤离之时肯定会想办法拖延其追击,我们两三万人,要面对敌人十万以上人,乃螳臂当车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