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叮嘱道:“记得让你的人将他们的生辰统计一下,说不定还会有几个稀有货色。”
孙建西点头,看向冯寒渡的目光中隐藏着一丝戒备,但冯大师毫不在意。
下个月那场拍卖会,他势在必得!
要不是孙建西涉足的行业对他还有些用处,他管这头蠢驴的死活!
“那么这个宋煜,还有他的三个小情儿……”
“孙董放心,事成之后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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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这里有监控的。”
一墙之隔的房间内,云修无奈地伸手拽住顾临渊的尾巴,在他金色的龙角尖尖上亲了一下。
顾临渊:“(⊙0⊙)!”
明明是一条通体漆黑的小黑龙,却立刻变得红彤彤的,十分喜庆,像是在锅里蒸了一遍。
云修:“……”
蜜月都度了两回了,至于吗?
他觉得照这个样子下去,自家龙这个腼腆羞涩的小毛病怕是一百年也改不掉了。
被自家亲亲抱住么么哒了一口,顾临渊的情绪平息了许多,想要把墙打个洞出去卸了泰迪精四只狗爪的心思也暂时歇了。但他的小黑本上,已经把冯大师的四只狗爪也记在了孙建西的名字之后,就连烧成花肥后浇哪块地都想好了。
“通知圆秀,让他赶快把秘密都问出来,然后送那对男女去西天团聚!省得浪费空间污染空气。”
顾临渊撒娇般用修长的龙身在云修身上蹭了蹭,尾巴尖儿一勾,灵活地解开了他的皮带,随后眼睛一亮,推着人倒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冰冷而略微粗糙的龙鳞和温暖润滑的肌肤相互摩擦,让两人都格外有感觉。
这种糟心事儿还是交给那个爱搞事情的和尚吧,不要打扰他们度蜜月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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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两个房间内或宠溺或火热的气氛不同,圆秀和原丹的套间内有些阴森森的。
蛊虫在降头师的呼唤下从他的袖间陆续爬出,形成了一个有些诡异的阵法。
原丹伸手让阿曼过来,从他的小肚兜里掏出一瓶鲜血,在阵法中心涂抹了几个陌生的符文。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圆秀,轻声道:“只等到晚上了。”
圆秀饶有兴味地注视着这个血脉法阵,指尖弹出一点金光,落到降头师眉间,抚平了他因为联想到自己身世而有些焦灼复杂的情绪。
“不必紧张。”他道:“若那两位施主果真是阿曼的血亲,贫僧自会与你一同将他们度往西方极乐。”
原丹的情绪一松。
他想到在植物园听过的传闻,下意识叮嘱了一句:“度人也就算了,可千万别再割了他们的头盖骨作超度。”
这不是抢净土宗的生意吗?万一被警.察局当成连环杀手还要麻烦华修公司来撤案,多不好意思。
圆秀:“……”
总觉得贫僧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有点儿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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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萱从片场回来得很晚。
今天她和孙建西一样,什么事都不顺,不光导演一直没给好脸色,就连本来态度还不错的几个工作人员,因为她始终过不了戏连累全剧组一起加班,收工时也有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
何晓萱保持着温柔和善的微笑,坐上助理开来的车,心里一阵难堪。
要是搁几年前她正当红的时候,别说是一场戏没过了,就算迟到早退让整个剧组在那里干等,这些人也依旧何老师长何老师短地叫着,为她跑前跑后。
哪像现在……
人走茶凉,墙倒众人推,莫过于此。
其实她以前积累下的观众缘是有的,各方面条件包括演技在内也并不是太差,要是踏踏实实地演戏,不怕苦不怕累,也并非没有二度走红的机会,可也许是之前的路走得太容易,何晓萱一点儿也不愿意花工夫钻研演技、厚积薄发,她只想像几年前那样一炮而红,几年之内红透大江南北。
心态已经扭曲了,钻牛角尖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要达成这个成就,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冯大师。
也不知是不是力量消散的缘故,她身边这只小鬼最近越来越没用,连让女主角周云沫在更衣室崴个脚都做不到,比起前几年帮她陷害同戏女演员时不知道弱了多少。何晓萱打定主意,要从冯大师那里再请回一只新的古曼童,把现在这个废物吞噬掉,继承它的能力,还要比它更强大、更听话、更有用!
为此,她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孙建西在风景区建的那个楼盘有她的股份在内,一旦出了大型安全事故,肯定要被查封,可想而知全部股东都将损失惨重。
何晓萱没孙建西那么财大气粗,一开始听说冯大师要收集男人阳魂做法术材料时她是不同意的,甚至准备亲身上阵和孙建西撕。
几百条人命啊!这可不是小数目,万一因为安全责任被上面追究起来,说不定他们都要牢底坐穿!
但现在她想开了,一帮从外省拉来的农民工而已,无根无蒂,说不定连家里人都不清楚他们究竟在哪儿,给点钱,报个失踪,万一被找到头上来顶多私下多赔点钱。
有冯大师在,这将会是一场彻彻底底的意外,而不是精心谋划的事故。
而对她来说,家喻户晓的名气要比这一点点近在眼前的金钱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