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了,好好的阳魂中间掺入一个粗制滥造的西贝货,自己还要花功夫把他从里面挑出来。
这可是个精细活,比绣花费工夫多了。
孙建西阳气不足,又失去了符咒的庇护,表现得还不如在场那些横冲直撞的工人们,他两眼一翻,直直地晕了过去,砸在地上,溅起一阵灰尘。
这时候可没人在乎他那个董事长的名号,四处突围的工人们不但没把孙董从地上扶起来,混乱中还有人在他的肚皮上踩了两脚,白衬衣上留下了几个黑乎乎的脚印。
只是片刻后,工人们就发现,自己跑不出去了。
这些鬼影像是迷惑了自己分辨方向的能力,明明向前跑了老远,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还是在原地打转,就像传说中的鬼打墙。
在建筑工地上靠劳力吃饭的男人没有一个孬.种,他们平时施工的时候就不少挖出来年代不明的尸骨,接受能力比一般人强得多,见反正逃不出去,他们索性就地提起板凳,四处挥舞着,将聚拢的黑影打散开来。
一时间,沉重的呼吸声,木板凳挥舞间发出的碰撞声,以及孙董时不时发出的一丝微弱呻.吟,全都掺杂在古曼童嘻嘻的尖笑声中,夜色中显得无比诡异。
“差不多了吗?”隐在一旁的原丹问圆秀道。
他们之所以配合冯寒渡演了这一出戏,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幕。
圆秀紧闭双目,五官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佛光里,显得格外宝相庄严。
他用神识笼罩住这片天地,静静感受了一下,点头道:“除了他身上还留有一只小鬼,剩下的已经尽皆在此处了。”
冯寒渡为了干这一票大的,也算是下了血本,不光掏出了压箱底的尸油,还一口气放出了自己多年搜集而来,平时从不轻易示人的小鬼。
要知道,现在国家查得越来越严,要想像几十年前那样随随便便就拐走一个村子的儿童做古曼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这手中的二三百只古曼童,还是他搭上何晓萱的路子后,通过她暗中和黑诊所的打.胎医生做交易,从他们手中高价买来的死婴。
这也是从何晓萱身上得来的灵感,她在娱乐圈中浸淫许久,许多圈内人经常光顾的私人诊所都略知一二,这其中有很多不正规的小诊所,甚至连行医执照都是假的。总有人迷信喝胎盘汤大补,更极端一点的甚至会买被父母堕掉的婴儿,这种黑心生意他们不是第一次做。
何晓萱就连自己亲生的骨血都能拿来做交易,更别提别人的孩子了,反正是死婴,她做起来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自己的小鬼就是从中物色的。
未出生的胎儿心思单纯,便于控制,又因为心中含有被父母抛弃的怨气,格外容易炼化,但即使是这样,两百只也太多了,一不留神就会脱离控制。
冯寒渡隐藏在衬衣下的胸膛、胳膊上浮现出一条条血色的符文,有生命般在身体上不断游走,每一条符文束缚着一只古曼童,使他们为自己所用,不得解脱。
他的这些符咒与原丹先前刻在自己身体上的刺青不同,这些血咒因为是用小鬼的精血刻画而成,平时并不会显现在身体表面,但更阴毒、控制力更强,一旦被小鬼挣脱带来的反噬也更加严重。
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将要耗尽,冯寒渡果断地放开了小鬼的控制权,割破手指按在地面的阵法上,大喝道:“阿赞丹!”
只要加大法阵的控制,等到这些小鬼吃饱了人肉,自然会重新温顺下来。
然而他早已在心中模拟了上百遍的计划却并未如同预料般发展。
原丹根本没有回应他的召唤。
阵法中上千名工人汇聚起的阳气太过庞大,小鬼还未能消磨殆尽。眼看这些小鬼就要脱离束缚,到时候如果嗜血的欲望得不到满足,他们第一个就会来找作为控制者的自己。
冯寒渡暗恨,大喊道:“阿赞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