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钱,元大人说了,不论老少,只要想去的,都能去。”程画儿笑眯眯的道:“元大人可真是个好官啊。”
程清婠张了张嘴,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
看着面前两个兴高采烈的妇人,找了个借口往地走去。
她拿着锄头,才刚下田,就听见有人叫她。
“哎哟,这不是婠婠吗,怎么下田了?不会是你家娘病死了吧?”
程清婠听着那尖酸刻薄的声音,脑海中就浮现出那寡妇的身影,一回头,果不其然就是她。
粉色的衣裳,大红花朵戴在发髻上,脸颊上涂抹了好几层的粉才勉强盖住黄土般的肤色。嘴上点点胭脂,一张一合刺眼的狠。
“宋大居然还敢带着你回来。”程清婠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挽起袖子就下到田里拔草:“我家阿娘好的很,就不劳您费心了。”
“你这孩子在你婶子这还逞能啊,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娘得了重病,活不了多久了。你爹不也是因为这个才休了她,跟我在一起吗?”寡妇从袖口处拿了一张请帖,笑着说道:“后日呀,我和你爹要办喜事,你和你娘也来凑个热闹,喝口喜酒。”
程清婠抬起头,接过那张喜帖,看都没看一眼,笑着撕了。
“喜帖收到了,您走吧。”
寡妇看着散落一地的红纸,气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死丫头,别给脸不要脸,赏你一口饭吃是可怜你,免得啊和你那短命娘饿死在屋里!”
程清婠趁着她说话之际,一把拉过放在脚边的锄头,将她从几米高的田岸带到田里,沾了满身泥土。
“哎哟,你瞧你,站都站不稳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免得到了大喜的日子,摔到桌上成了人家的菜可就不好了。”少女精致的眉眼微垂,连眼神都不曾给她一个,就径直的走到另一处。
“你这死丫头,敢暗算我,等我回去告诉你爹,我让他收拾你!”
“呵。”程清婠看着寡妇扶着尾椎的背影,冷笑一声,随后就专心的除草了。
到了黄昏,她扛着锄头刚走到家门口,就看着宋大带着寡妇在自家门口闹事。
“程画儿,我早就休了你了,你居然还让你女儿来纠缠,把小倩推进田里,毁了婚服,你个黑了心的婊,子……”宋大看着妇人扶着墙走出来,张嘴就大骂。
“论黑心,谁比得过你?搬走家具也就算了,把我的嫁妆盒子也给拿走了,一滴粮食都不剩,是想饿死我们母女俩?”程画儿看着两人冷笑一声:“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把房子和田地放在我的名下,恐怕现在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不和你们计较,居然还敢跑上门来污蔑我家婠婠?”
“哎呦,姐姐,您这身子骨也活不了多久了,这米进了你的肚子也怪可惜的,还不如让我们拿走呢。”陈寡妇站在院门口,扶着腰椎,要笑不笑:“婠婠也十五了,您啊,还是早早的把她嫁出去,得几两彩礼,兴许还能治好你的病呢。”
“呸,不要脸的东西,使了劲的勾引别人家男人。”妇人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不屑,昂着头:“赶紧滚吧,我家门庭金贵,容不得你们这些烂心烂肺的来玷污。”
寡妇和宋大对视一眼,纷纷笑了:“您家倒是门庭尊贵,可惜治不好你的病。我们呀烂心烂肺,可比你活得久啊。”
妇人听着这些话,气的快要踹不过气来。
“什么疯狗,主人家不管好放出来乱咬人?”程清婠看着这一幕,拿过一旁的扫帚就往他们脸上扫:“原来是你啊,你还真敢来,就不怕,我真把你阉了?”
“程清婠!我好歹也是你继父,你再敢打一下试试!”宋大一把拉住扫帚,瞪着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程清婠精致的眉眼一横,抓起院子旁的泔水桶就往两人身上倒去。
“再不走,我拿的可就是粪桶了!”
那对男女连忙后退一步,这几日他们穿的可都是新衣裳,泔水到还能洗,若真是粪桶可还怎么洗。
两人当即就打算走人,走之前还不忘放下狠话:“你给我等着,我不收拾你们,我就不叫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