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听得暗暗咬牙——这是赤裸裸的剽窃创意!
“咿……怎么有女娘子打水背柴?”
前方不远处,元祥看着走来的几道身影,定睛细瞧了瞧,越发讶然了:“大都督,竟是常家娘子!”
带人至后山处巡查的崔璟停下了脚步。
“女郎,是崔大都督他们。”喜儿瞧见了前面的人,小声说道。
常岁宁走过去,暂时将桶放下,朝崔璟抬手行礼:“崔大都督。”
少女着杏色襦裙,身前绑着襻膊,露出纤细雪白手腕,身姿挺直。
她脸上的伤处涂着淡褐色药膏,此刻额头鼻尖上冒了层晶莹细汗,晨光从小路两侧繁茂葳蕤的枝叶缝隙中洒下来,映在她脸上,竟好似一只只斑驳闪烁的蝴蝶。
崔璟视线下移,落在她脚边的水桶上:“常娘子的伤好了吗?”
除却脸上的那些,她肩膀上也是受了伤的——
常岁宁知晓他问的应是肩上的伤,便道:“都是小伤,挑水不便,提水倒不影响。”
“常娘子还真厉害……”元祥由衷地称赞了一句,却仍旧不解:“只是常娘子为何要来亲自打水呢?”
且女使还背着柴——
“此行既为祈福而来,自当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常岁宁坦诚道:“提水既能练耐力,又能积攒功德,倒也一举两得。”
崔璟:“……”
时间管理的很是合理。
他看向对方的身姿气色面貌,道:“常娘子进步甚大。”
同那次在驿馆中拔刀时相比——
“当然。”常岁宁毫不谦虚地点头:“因为我很勤奋。”
力气这种东西很讲规矩,只要肯练,就一定能看到回报。
崔璟默然一瞬,点头:“……的确。”
常岁宁无意多做耽搁,正要提起水离去时,忽听不远处有一阵混乱的嘈杂声传来。
崔璟交待元祥:“过去看看出了何事。”
“是。”
元祥走到一半便折返,且身边多了个熟人。
“小阿鲤!”那身形如山的中年男子惊喜不已,朝常岁宁快步走来。
“阿点,你怎来了?”常岁宁意外地看着他:“不是让你在家中等我回去吗?”
元祥与崔璟说道:“巡逻的弟兄们见是点将军,便将人带过来了。”
“可我等了好久都没能等到你回来。”阿点委屈巴巴地道:“就只好偷偷过来找你了。”
常岁宁无奈看着他:“我说了要出来七日,不是给了你彩墨,让你每日在纸上画一道吗?”
“我喜欢绿色,没忍住拿绿色多画了几道,我数了数,已经画足七道了!”
常岁宁只能用沉默表达钦佩。
崔璟适时道:“无妨,我会使人安顿好前辈。”
“小璟,你也在,太好了!”阿点这才顾上崔璟,解下肩上包袱,取出一只油纸包,打开只见是几只烧饼——
“吃烧饼,我特意给你和小阿鲤带的!”
对上那双清澈盛情的眼睛,崔璟唯有拿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