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稚:“女郎给的。”
“女郎是从哪里得来的?”
“崔大都督给的。”
“……”常刃:“崔大都督为何要将自己的铜符给女郎?”
阿稚简单地回忆了一下当日在大云寺后山崔大都督赠铜符时所言,给出了总结:“方便女郎打人。”
常刃:“……”
压下内心凌乱,他只能问:“现下要去何处?”
“去城外临湖的那座庄子上。”
常刃点了头,看向前方:“待靠近时你先带着人下船,我将船摆至渔船聚集之处,再去庄子上寻你,顺道替你将行迹掩盖干净。”
既然做了,自然要做得干净,鱼没钓上来,事情更得办得漂亮才行。
阿稚点头应下。
“这人是谁?”常刃边摆船边回头看了一眼船舱里的女子,实在难掩心中好奇:“你怎么知道守在那里就能捡到人的?”
阿稚摇头:“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女郎的交待。”
常刃无言,再不多问。
其间,玉屑迷迷湖湖地醒了过来:“你们是谁……”
“抱歉。”阿稚抬手再次将人噼昏。
常刃:“……”
有礼貌,但不耽误下手。
……
同一刻,京师一座府宅中,一名男子无声潜入,沿着无人小道来至一座书房后,从大开着的后窗处翻了进去。
男子向书房里坐着的人行礼,脸色复杂:“……长公主府里的那个女使今日出了门,但落入西渠河后不见了踪影。”
那人不解地问:“为何不下手?”
“未来得及。”男子解释道:“属下正要动手时,有一群乞丐围了上来乞讨,混乱间才致那女使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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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坐着的人问:“真的是乞丐么?”
“是。”男子道:“属下确认过了,那些乞丐并非假扮。”
“竟巧合到这般地步吗。”椅中人若有所思:“顺着河流冲进护城河,尸身只怕都不好找……”
男子忐忑地道:“是否要传信回……”
“先不着急。”椅中人叹了口气,打断了男子的话:“再试着查一查吧,等等看是否能查出什么可疑之处……去信时也好有个说法。”
片刻后,又思索着自语般道:“若果真有人谋划了此事,会是何人所为……谁会对崇月长公主身边的一个疯癫旧人如此感兴趣?”
有夜风入室,描着水墨竹兰图的纱灯内火苗轻晃,无人回答这句问话。
……
夏夜的风也拂过天女塔外悬着的铜铃,充满禅意的轻响回荡于夜色之中。
塔内,有身形挺拔的青年立在汉白玉池边,微抬首仰望着池水中央的天女像。
崔璟于傍晚前便来到了此处,一直待到现下。
无绝刚进来不久,此时视线落在了那贡桉之上,不由道:“这栗子是……”
凡被送入此塔中的贡品无不精细或少见,譬如那些荔枝,这等随处可见的栗子还是头一回出现。
“偶然听阿点前辈说起过。”崔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