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不解户房怎么如此之肮脏,便听见门一关,刘书办膝盖落地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刘书办泪眼汪汪的,跪在地上,动情地看着他。
“叶同知啊!我怕他们告到衙门里!”
这句话让叶永甲不知所以,扶着他的胳膊道:“……有事慢慢说。”
“请大人不要责怪。”
“哪里……”
“那我说了。上月我去村里征银,与平日一样,不过是多加了一项税,有刁民便闹起来,还踹了我一脚;我当时有些恼火,下令砸了他们家的东西,还一把火烧了他家的田。同知大人应能体谅我整治刁民的正义之举,可他们素会颠倒黑白,恐怕蛊惑了知府大人,所以请……”
“请我帮你瞒住是吧。”叶永甲长叹一口气。
“对!对!对!”刘书办眼看同知有帮他的意思,激动地喊起来。
“不要瞎喊!”叶永甲呵斥说。刘书办登时闭了嘴。
他坐到椅子上,摩挲着眉骨。
到底是要维护自己的尊严,还是在深潭中更进一步?
他不知道。
到底是做为民伸理扬义的好官,还是做沉沦官场的官贼?